不动声色地带路,但她没有证据,毕竟教堂确实是他们现在的目标,而且她觉得她能想到的事,虞幸一定也能想到,既然没在此时打破砂锅问到底,就证明虞幸还有别的打算。
她闭口不言,跟在虞幸身旁。
这么近的距离,对他们三个来说就不再是什么大问题,街上依旧徘徊着警卫一般的幽影,周围稀疏的房屋中也仍有自闭的“原住民”。
虞幸目光扫过街道两侧那些彼此紧挨、高低错落的扭曲建筑。
“走上面。”他当机立断。
这些建筑的墙壁虽然覆盖着恶心的蠕动血管,但这些血管暂时没有表现出菌毯一样的特性。
虞幸足尖在暗红色的墙壁上一个借力,身形轻盈地跃上一处低矮的、如同融化的蜡像般隆起的窗台。他落脚精准,避开了那些明显在搏动的囊肿和血管。
曲衔青紧随其后,她的动作更为简洁利落,如同灵巧的猎豹,几个起落便轻松跟上。
一回头,伶人如同没有重量般身影飘忽着,也已经上来了。
三人在扭曲建筑的屋顶与凸起之间快速移动。
脚下的触感各异,有时是冰冷如鳞片的硬化表皮,有时是富有弹性如同某种生物肌腱的结构,但他们都小心地控制着力度和落点,避免引起不必要的注意。
从高处俯瞰,下方的街道上,那些幽影依旧在漫无目的地飘荡,释放着无声的绝望波动,但它们似乎对屋顶上的动静毫无察觉。
偶尔有一两道幽影空洞的“目光”扫过上方,也很快移开,仿佛屋顶是属于另一个它们无法触及的维度。
百米距离,在如此顺利的潜行下,转瞬即至。
他们最终在一栋最为高大、距离教堂最近的建筑顶部停下。
前方再无合适的落脚点,而那座扭曲的教堂,已然近在眼前,它那庞大的、如同某种黑暗生物巢穴入口般的正门,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气息,仿佛正在静静等待着他们的到来。
三人潜伏在距离教堂最近的建筑顶部,仔细观察着这座扭曲的镜像。
教堂的整体轮廓还能依稀辨认出丰收教堂的影子,但所有的细节都被恶意地扭曲、亵渎了。
原本庄严的尖顶变得如同扭曲的恶魔犄角,墙壁上布满了蠕动血管和不断开合的、如同呼吸孔般的裂缝。
那扇巨大的正门,也不再是木质,而是某种暗沉金属与骨骼拼凑而成,边缘生长着锐利的骨刺,门扉中央雕刻着一个巨大的、不断滴落着黑色粘液的倒悬母神符号——麦穗枯萎,星辰碎裂。
一股远比街道上更加浓郁、更加沉重的恶意与疯狂气息从教堂内部弥漫出来,可想而知,里面的精神污染绝对很强大。
“直接进去?”曲衔青压低声音问道,手按在剑柄上,做好了随时战斗的准备。
虞幸凝视着那扇不祥的大门,缓缓摇头:“先绕一圈看看。”
他的目光扫过教堂周围。
在教堂侧后方,有一片相对空旷的庭院,但庭院中的雕塑早已扭曲成难以名状的怪物形态,地面也不再是石板,而是一种如同凝固血块般的暗红色物质。
“绕到侧面看看,或许能发现些什么。”虞幸做出了决定。
三人如同阴影般,沿着建筑顶部,悄无声息地向教堂侧面移动。
当他们靠近教堂侧面的彩绘玻璃窗时——如果那些由破碎眼球、纠缠内脏和蠕动的暗色脉络拼凑而成的诡异画面还能被称为“彩绘玻璃”的话——虞幸忽然停下了脚步。
他感觉到一股异常强烈的、带着某种“回响”性质的污染,从一扇尤其巨大的、描绘着扭曲星空与坠落人影的“彩绘玻璃”后方传来。
那种感觉很像他在画展上看到《星空》。
“这里有东西。”虞幸低语,他示意曲衔青和警戒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