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庄内畅饮(1 / 2)

“寨主大王在上,士奇方才多有怠慢,仅此薄酒略表歉意!”山士奇端起酒杯,恭敬向刘载敬酒道。

“山员外如此客气,倒让小可心中不安!”刘载也忙捧起酒杯,回敬道。

“啰里啰嗦,哪里有喝酒痛快!”史定并竺敬、阮小七三筹率直汉子现下早已喝做一团,见自家哥哥还是这般拘谨,心中却似不耐烦,直将碗中的就大口灌进肚腹之中。

苟桓见山士奇对刘载言语拘谨,想是心中还有些许戒备,忙道“山员外却是见外了。实不相瞒,小弟我和家弟已投至刘载哥哥麾下。而刘载哥哥自京东东路不远千里而来,端的揣着求良访贤的心思。小弟琢磨,威胜州白衣好汉中,属山员外义气最重本领最强。因此便引刘载哥哥并山寨众兄弟前来叨扰!”

山士奇闻说苟氏兄弟落草,心下都是一惊。三年前苟邦达那英姿飒爽的身形还历历在目,怎的三年后先贤的子嗣便沦落到在绿林中求活的境地?

而且,那苟邦达不似旁人,依仗山士奇对此人的了解,纵使朝廷要诛其满门,此人都不会反朝廷丝毫!对苟邦达这种生死置之度外,心怀舍身为国心思的汉子,山士奇是又爱又恨。

爱的是苟邦达是赤胆忠心的汉子,做事光明磊落。现如今朝廷内外一片糊涂,东京赵官家身边哪里明白贤良之人?像苟邦达这般为国出生入死之人迟迟得不到提拔,相反那溜须拍马之徒倒是青云直上!即使饱受排挤,纵使朝廷糜烂至极,苟邦达仍旧保持着出淤泥而不染的清廉本色,统军治军的本领就连老种经略相公都连连称道。

恨得是这位以忠义著称的汉子却是不分忠奸,逆来顺受的愚忠之人。虽说山士奇并未出仕,但胸中建功立业的雄心却是一日胜似一日,可自从现下这位皇帝即位,不仅重用奸臣,便是自己也奢靡至极!此等天子在位,大宋江山社稷又有何指望?苟邦达却屡屡写信劝山士奇要怀着赤诚之心为朝廷办事,可这样的朝廷真的值得吗?执鞭之吏,敲骨吸髓,哪怕顶着为朝廷尽忠的名头,可却也寒了天下百姓之心!

因此像苟邦达这般人物,又怎会允许自家的儿子翻身落草,行那与朝廷作对的勾当?

想到此,山士奇忙问道“贤弟休怪愚兄鲁撞无仪,敢问家父可也落草,做了那绿林道上的好汉?”

听闻山士奇提到自家父亲,苟桓脸色渐渐阴沉起来,眼神中满是愤慨道“却是不瞒员外,家父已于三月前被……”

“弃斩于东市!”苟桓哽咽道。

“怎会如此!”山士奇一脸愕然的盯着苟桓,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一个甘愿为那赵官家当牛做马的爽利汉子,一个为大宋出过汗流过血的抗寇将军,最后竟然落了个身首异处的下场!

望着在一旁兀自流泪的苟氏兄弟,放下手中的酒杯,刘载叹息道“想苟老英雄何等的英雄豪气,便是在京东绿林之中又有谁不晓得他的名声,可恨那童贯,颠倒黑白,借着宋金和谈的由头,竟将这等天下敬仰的好汉冤屈至死!直至今日,小可每每想到此节,胸中似千万股污浊之气在冲撞!”

“甚么童贯李贯,依俺看端的是那糊涂皇帝做下的糊涂事!俺小七虽不曾读几天书,却也知蛇无头不行的道理。那童贯能如此嚣张跋扈,随意戕害忠良,身后却不是有那糊涂的赵官家撑腰?要依照小七的意思,便把那赵官家拉下马,让俺家刘载哥哥做这个皇帝,倒是最好!”阮小七此时早已和史定并竺敬喝的口滑,现下口无遮拦的大咧咧道。

此等逆言,纵使刘载等人乃是翻身落草,与官府作对的强人,这等诳悖之言也不敢在大庭广众之下随意出口!

须知,在朝廷眼中,诸如刘载这般依山立寨的红毛强盗只是啸聚山林的乌合之众,于朝廷而言根本值不得甚么威胁。

可如果僭越了打家劫舍劫富济贫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