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郓城商贾刘云(1 / 2)

且见这自称为郓城商贾的刘云谈吐不凡,言语中多存深意,想来此来定非求财这般简单……

须臾

盖天锡语气柔和道“客人上座,盖某眼拙,竟不识志士!只是盖某乃区区一推官,素日里专于通判州府刑狱,察查各地民情。虽心中久牵巨野之难,只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此事当由府台张相公通盘在握,若客人有解巨野之难,盖某定当为客人引见!想张相公乃是熟读诗书之人,待人谦和有礼,若客果有剿匪之策,想来张相公定会如实禀奏京东转运使刘相公,为客请功!那时,客或求财于曹州,或求仕于京东,当不难也!”

刘载闻听,不禁暗下苦笑,心道这盖天锡虽是贤良之人,此时却真真是那东京赵官家的好臣子,曹州张觷的好属下!

张觷通盘在握?若果真如此,这位曹州青天父母官又是如何让走脚行骗的刘信民一步步发展壮大到如今这个地步?

若果真通盘在握,又如何坐视刘信民招揽四方流民,攻陷巨野城?

熟读诗书,这一点刘载并不否认,可若不能将所读所学融会贯通,便是博览群书又能如何?

读死书者不过庸碌迂腐之辈耳,读活书者方是贤良干练之臣!

至于最后的事成之后的求财或求仕,那更是可笑!不过是盖天锡为笼络自己,给自己画的“无源之饼”罢了……

张觷何等人物?胆小怕事之徒,庸碌胆薄之辈。休道其他,便是这曹州防御使张金彪与曹州提辖王金榜为了独霸曹州酒肆生意,豢养大批打手光天化日之下闹市厮并,这位“熟读诗书,素晓礼仪”的张相公竟作壁上观,做起摇头知府,这等人物便是刘载真立下平叛大功,或求财或入仕,怕不都是那镜中花水中月?

便是这眼前的盖天锡日后领了曹州知府的缺儿,怕也奈何不了张、王二人!

北宋的政体最大的弊端便是冗官冗兵,便是痴迷于制衡之术!对武人防之如虎,对文人虽说推崇倍至,但须知,文人相轻,自古而然。想张、王二人敢在曹州如此肆无忌惮,全然不把张觷放在眼中,其中固然有张觷生性软弱之原,却不得不深思二人背后势力!

京东东路转运使刘彬、京东东路按察使贺太平、京东东路镇抚将军张继,此三人中难免不会是张、王二人的后台,更有甚者可能此二人与这摇头知府张觷一般,与蔡京、童贯或高俅有亲属联系或师生之谊!

总之,盖天锡这番话诓骗不谙时局的血性汉子绰绰有余,若要以此赚刘载,却是关公面前耍大刀!

想到此,刘载便半开玩笑半试探道“盖相公说笑了!小可无非也做些酒肆茶馆生意,素日里也知这曹州天河楼与凤鸣楼之事,想二楼掌家人皆乃当地戴头识脸的士绅官宦,小可乃区区乡间小民,哪里有如此心气与此二楼争高低?”

盖天锡虽初任曹州推官,可在南华县知县任上却已做了年,哪里不知道二楼之争乃是王登榜、张金彪之争?虽说自己曾多次上书知府张觷,叵耐张觷一心只想唱白脸,休道是裁决,便是两边调和都不肯!原本曹州城内酒肆茶楼林立,短短年间,或纷纷搬离州城在别县再建,或干脆改行,不再做那茶酒生意,现如今除了天河楼、凤鸣楼二楼之外,便是再有酒肆,也是坊间作坊,难以与此二楼相抗衡!

想到此,盖天锡面露尴尬之色,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刘载见此,继续试探道“休是小可心有倦意,只这二楼相争,徒增州府百姓忧扰,张相公乃曹州父母,怎得坐视不管?不瞒盖相公,小可便是知晓其中内情,不愿与之相争,方把酒肆开在那人烟稀少的郓城李家道口!”

眉头微微皱起,处事颇有计较的盖天锡发觉眼前这人绝不似自己先前想的那般简单!甚至,对于这自称刘云的酒肆掌柜身份都有了三两分怀疑!

不为其他,便是有两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