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要死伤惨重,绝非是伤亡一两百人这么简单,两百头恐狼足以把一两万人杀的鸡飞狗跳,甚至重创。
中军、后军厮杀已久,不时仍旧传来惨绝人寰的喊叫声,是有活人被恐狼拖离了大队,被一众恶狼凶残的将其活活分食。
此后不时还有孤狼突然窜出袭击咸军,被长枪短剑连弩矢所杀,又是伤了三人。
时至后半夜,杀声渐止,凄喊声不绝于耳。恐狼在留下大片尸体后仓惶退走,既没有听到头狼的召唤,也不曾有人类发出的信号,就这样虎头蛇尾的消失在黑暗当中,随后又是传来几声马匹的喊叫,多半是那些走失后的战马,又是撞上了恶狼。
如此惶惶不安中坚守到天亮,各军相继派出骑兵外出搜索警戒,恐狼的真实面目由此也得以看的更加清晰。
“呸!”苏洪左手缠着绷带,冲着死去的恐狼吐了唾沫,又是踢了一脚,昨夜他险些因此丧命。
“苏洪,伤怎么样!”百里燕问道。
“没事儿,被这畜生在手背上挠了两下,多出了些血,养养就好了。”
“多当心,被狗与狼咬之后,易得疯狗病,伤口要多放血,用酒精消毒,别误了性命。”
“知道了魏将军。”
南征战将皆配锁子甲,一直覆盖到小臂,即便被猛兽咬住小臂,多半只能咬断压扁,无法造成严重的开放性伤口。但是手部仍旧暴露在外,依然是极容易遭受攻击的部位。
少时,一御客纵马而来
“魏将军,咸军伤亡几何?”
“阵亡十一,轻重伤二十八。”
御客闻讯猛是一愣,乍以为听错,又是问了一遍
“魏将军当真?”
“莫非阁下愿意自己的弟兄都死几个不成!”
“呃……对不住,在下失礼了。”
御客忙是赔礼,百里燕追问道
“其他诸侯军伤亡几何?”
“我御客伤亡了三百多人,徐国伤亡近五百,志军、晋军伤亡各百多人,卫军一百五十多人,燕、赵、陈、徐各伤亡一百至两百人不等。”
百里燕闻讯大吃一惊
“这么多人!”
御客却是颇是庆幸之色
“魏将军有所不知,换做平日,我军非死伤数千乃至上万人,昨夜仅留下的猛狼尸体,便是有六百多具,这还没算咸军和岐军,此一战,可谓是前所未有之大胜。”
在御客看来,杀了六百多头狼,和死伤一千多人是何等彪炳的战绩,这或许是对的,毕竟在此之前,从来没有一战能够消灭两百头恐狼的先例。
而这次,一夜间斩杀了七八百多头,伤的还不知有多少,确实是值得称道的大胜。但比之畜生,人的性命又值多少。
天色放亮,各军陆续打扫战场掩埋尸体,恐狼的皮毛作为战利品,无疑是此战巨大的收获。
在中原,尤其是南方地区,购买奢侈皮毛的权贵和富人趋之若鹜,一张恐狼的皮毛价值百金,无疑是又是御客用以筹措军资粮饷的一项收入。
此时百里燕愈发看清南境种种深不可测的潜规则,其实归根到底,是中原割据,各国并雄,导致经济独立的结果。
诸侯与诸侯之间如同割据的大型城邦,每过一处便是增收一道税款,如此无限重叠收税,无疑增加了保家卫土的成本。御客固然有其可恶之处,而现实又何尝不是残酷无情。
各军将收割的皮毛一应上缴,百里燕找到了纪尧
“纪将军,岐军伤亡如何。”
“唉……伤亡一百六十余人,阵亡过半,真是出师不利呀。”
纪尧的态度与御客截然相反,御客为昨夜联军伤亡一千多人而庆幸,纪尧却是愁眉苦脸,如同溃军一般。或者说,纪尧对兽兵袭击造成的伤亡比例毫无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