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便听身后一道声音落下:
“有鬲氏族恭迎总司官。”
我淡笑不语,走出他房中,这第一步便是完成了,刚走出门,便撞见了前来通报的奴仆,道是承了莘西吉的令,请我前去。这莘西吉倒是不待我去寻他,自个来了。
随在奴仆身后走至转角处,我抬首望了望蹲在脊梁上的人问道:
“何时来的?”
奴仆当以为我在对他说,回首正要问,见空桑一跃而下,吓了他一跳,我挥手示意奴仆先退去一旁。
倒是不曾想不仅活着,还来了西夷找我,我打量于他,一张本来白净的脸上添了几处新伤,衣衫看出已整理过但仍见破旧血污,他仍是垂着头不敢看我嗫嚅道:
“他们,都说你叛夏,说......我是你的......同谋。”
“那你如何认为?”
空桑摊开手掌,掌心里是我给他铜牌,语气中带着小心试探道:
“休戚相关,荣辱与共。”
好一个休戚相关,他能说出这样的话,倒还真是让我意外,也对他添了几分信任。
“走吧。”我道:“日后随在我身边做个近侍吧。”
他终是抬起头看向我,脸上漾着欣喜,随在我身后,到了莘西吉房门前,奴仆通报完后,莘西吉小跑着慌慌张张从内走出迎来了:
“女郎请。”
我坐于主坐,他为我倒上水,道:
“我找女郎前来是有一事.....”
“谈事不忙,先叙个旧。”我拿起杯盏幽幽道:“说起来,你何时操弄起了写书的买卖了?”
“这......”莘西吉一脸茫然看向我:“女郎这是说的什么话?”
“你亲眼见我这妖婆屠城,与我斗智斗勇,这故事编的倒是好得很,当初真不应让你坐上族长之位,合该让你去写书,说不定还能传于九州,现今倒是白白浪费了人才。”
莘西吉忽然明白过来,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擦着额头上的密汗:
“那,那都是市井坊间传来哄骗小孩子的,不知,不知怎么就传到女郎耳朵里了,女郎莫要介怀。”
我放下杯盏,扶他起来道:
“我倒不生气,你这般又是做什么。不过我是念着你毕竟是我一手扶持,坐上当今的位置也实属不易,便为你有莘族占了一卦,卦象未见其好,煞气至东而来,危及有莘族,煞气若是拦不住,有莘族气数至你怕便要尽了。”
“这..东方...女郎可有破解之法?”
我笑了笑没有回答,见是杯中之水已尽,看他这模样也吓唬的差不多了,便要离去,他道:
“西吉有一事想问女郎。”我顿住脚步,等他后文,他小心发问道:“有莘氏族东方临近的是有鬲氏族落,先前女郎借着夏的名义,为有鬲氏族在我族成中布人,莫非......”
“此事你都想不明白吗?西吉你真是老了。”
言罢我便离去,空桑随在我身后,默然未语,似在沉思,我问道:
“可琢磨出什么了?”
“女郎此番不像是帮有鬲氏,倒像是在......挑事。”
“哦?何以见得?”
“女郎让莘朔的奴仆带着去找鬲阙敬,莘朔找上门来,撞见了女郎同鬲阙敬的交谈,然后你方才又同有莘氏族长说那番话,都在暗指你要帮扶有鬲氏族落的倾向,借着提醒有莘氏族要小心,实则,是在挑拨两族落的关系。”
我对他的分析颇为满意,笑道:
“身处迷局之外,你倒是看的清楚。”
“空桑还有一事不明。”
“何事?”
“女郎所言的占卜,可是真的?”
“我没闲心为他有莘族做占卜,不过,他要是再听我糊弄几次,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