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柒肆章 他人事(1 / 2)

昏蒙的天际渐起了鱼肚白,一顶顶官轿抬至午门停下,随来的侍卫打起轿帘,朝廷大员身着绯红公服,撩袍端带而出。

离早朝的时辰还早,踏着青砖阔路,走得不紧不慢。

”沈二!”李光启的嗓门又粗又响,引得不远处,好几来递奏疏的外官悄悄侧目。

沈泽棠回首,有些无奈的看着他近前。

李光启紧走几步,左手扯起袖口,右手捶一记他的肩膀“你说,我嫁女重要,还是秋闱主考官重要?”

沈泽棠浅淡的笑“秋闱选拔贤能,关乎朝堂社稷,自然更重要些。”

“沈二,有没有人说你挺无情无义的。”李光启忽然叹口气,神情无端的颓丧。

“当着面没人敢说过。”沈泽棠看了看他,挺惊奇地问”嫁个闺女能难过成这样?”

”沈二,你也会有这一日的。“李光启咬着牙。

”是吗?“沈泽棠不置可否,微微笑了笑。

李光启默了稍刻,突然拽着他衣袖朝僻静处走,边拾阶而上,边压低声说”我那女婿实在令人琢磨不透。迎亲时还好好的,至晚间宴请时,半边脸肿着,还被挠了条长口子,我闺女说是她挠的,骗旁人可以,我可是她爹,她哪里有那烈性子。后我拉住女婿问他脸上怎么回事儿,他竟回我一句!“想想就是气。

“回你什么?”沈泽棠心一动,微蹙起眉问。

“他说,你连自个闺女的话都不信麽?”李光启胸口闷闷地。

沈泽棠平静道“他说的倒也无错处。”

听得这话,李光启冷笑一声“我那闺女贤良淑德,恪敬守礼,平日最重颜面,岂会做出此等疯事!沈二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沈泽棠有些莫名其妙“你同我说有甚么用!即心底起疑,又撂不下,自去问个清楚就是。”

问个清楚?!李光启瞪眼看着他,忽儿叹息道”沈二,你若愿意娶我那闺女,我今日何需如此烦恼。”

沈泽棠颌首笑了“那该是我烦恼了,怎会有你这样的岳父。”

“你就为这个不肯娶我闺女?”李光启有些匪夷所思。

“倒也不是。”沈泽棠温和道”另千金与我年纪小了许多,会委屈了她。”

两人说着话,已步行至奉天殿的偏室,早朝前官员们大多在此、休憩吃茶或整理仪容。

徐首辅端坐在官帽椅上慢慢吃茶,他身侧卑躬屈膝立着个外官,正颤颤兢兢禀话。

徐首辅抬眼,看着沈泽棠跨进门槛来,搁下手中的茶碗,洪亮地喊了声”长卿你过来。“

众官员纷纷让开一条道来,沈泽棠步履沉稳走至他跟前,恭敬地拱手请安。

徐首辅挥手免去他礼,目光熠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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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沐蹙眉注视着跪在案前的冯舜钰。

数月前,这个入初级堂的少年,不知天高地厚寻来,据理力争要升中级堂,他惜才爱才,允他季考优等,即可破格提拔。

他果然未负期望,季考优等不说,与崔忠献词曲试比高,把那桂枝儿民间插科打诨调,竟是念的雅俗共赏。

而今他挟乡试解元之名号,求升率性堂。

宋沐拈髯苦笑“冯生应知国子监之规,监生入学凭大考等次分堂肄业,初堂修业一年半、升中堂修业一年半,经史兼优、文理俱通者才得升率性堂。你入国子监一年不足,更应韬光养晦,潜心修行,如此这般,三年后会试可期连获三元,仕途必得坦荡!“

他又说”奉劝冯生一句,做学问当细水流长,切忌急功近利,为师希你目光长远、抱负远大,而不只是少年成名一举人。“

舜钰作揖感谢,朗朗道“大人不知,五年前学生已过院试,得廪生名。正欲乡试科考时,受府学的方先生拦阻,依他话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