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捌贰章 逃生天2(1 / 2)

秋意晚,小雨作寒。

田荣背着徐蓝一路狂奔,忽闻得远处人声嘈杂,数盏红笼如萤火起伏。

顾不得泥湿苔滑,穿过树丛沿粉墙疾步快走,有垂挑的带雨树枝打在脸颊肩膀上,扑簇簇的微疼,躲在杈桠间的寒鸦宿鸟受了惊,“呱”的拍翅飞向苍茫夜空。

耳里除去自已沉重的“呼哧呼哧”喘息,就听到身后有人高喊“在这里,他在这里。”

凌乱的脚步响动自后纷踏至来,他不闻不理,只埋头拼了老命的跑,前头豁然开朗,穿过一处雪洞,出春申馆的正门近在咫尺。

他顿住脚步,四方八面现出十几护院,手中各拿刀剑棍棒,呈包抄之势慢慢围拢过来,面带戾气,神情凶狠。

“凡来春申馆闹事者,格杀勿论。”一矮个护院低沉嘶哑道,手里的蛇头九节软鞭已劈头盖脸打来。

田荣恐徐蓝被甩到,躲闪稍迟疑,胳膊即被鞭子舔了一口,火辣辣的疼。

他吸口气,变幻脚下步法,左躲右闪,艰难的朝正门捱近。

一支碧莹莹淬毒的梅花镖,朝他胸间疾射而来,眼见躲闪不及,忽一颗小石子飞来,把那毒镖击打的复弹回去。

只听“唉哟”声惨叫,一个护院捧着腿倒地哀嚎。

“以多欺少不谈,还使这种下作手段,你们要不要脸。”沈桓撑着把黑油大伞,倚在墙边淡笑道。

众护院闻声望去,皆脸色大变,此人何时出现的?竟无人察觉。

田荣亦是吃惊不小,实不知此人是敌是友,遂暗捺住心跳,只默默静观其变。

那矮个护院上前几步叱道“你又是何人?可是他的帮凶?”朝田荣一指。

“本大爷的名号讲出来吓死你。”沈桓满脸不屑。遂朝田荣望来,见他肩背一人,打量不是冯舜钰身型,“吭吭”两声笑问“小娘子哪去了?”

田荣微愣,小心翼翼答道“此处护院如豺狼虎豹,她只怕是凶多吉少。”

沈桓喊声“糟糕”,睨他一眼“你还不快走,耽误我救人去。”

田荣知得了帮手,道声保重,头也不回的径自疾走,但得有护院从左右侧、挥棍舞刀朝他而来,未曾近身即已不见踪影。

他一脚踢开紧阖的大门,跨步而出,只觉恍如隔世般。

行来又去的过客,有些好奇的把他狼狈的模样盯瞧。

不远那翘檐黑瓦的楼上,小书生和小艳妓已做了路头妻。

舜钰拽扯着唐六公子,气喘吁吁地顺着游廊走,时不时把弯刀朝后划两下,唬退伺机涌上擒她的护院。

她得想个法子脱身,否则再拖延下去,想逃都再没得去路。

恰至游廊拐角折处,舜钰有了主意,把唐六头朝里、腿朝外横躺在地,让护院畏而不敢前,自个则撩起裙摆,踩着步儿拼命的跑。

电光火石间,只听右侧一扇门“嘎吱”打开少许,一只大手有力的拽住她的胳臂。

防盗

待得管事出来引领,舜钰与田荣方进入房内。

但见墙上挂着名人山水,香几上铜炉内烧着香饼,一边桌案摆满笔墨纸砚,一边摆满古玩字画。

再往里走几步,有一张六尺檀香木架子床,悬销金帐,红褥里躺着一人,三四仆子正拧干棉巾汲的水,小心翼翼在替他擦拭。

帐外椅上胡乱搭的直裰,瞬间让舜钰红了眼,那分明是徐蓝的衣物。

忽闻一声清咳,舜钰收敛心神,扭头随望去。

不远处,一穿莺背色茧绸直裰的男子,已值不惑,正倚于花梨木官帽椅上,端着茶碗悠闲得意的吃着,想必此人即是唐六公子。

面前跪的人,舜钰也认得,是在国子监内,带人绑了徐蓝来的护院头目。

听得唐六公子低声叱责“哪来的狗胆儿敢将人打伤,那肩背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