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肆叁壹章 多诫训(1 / 2)

沈泽棠诫训道“夷之里,贪夫可以廉;惠之里,鄙夫可以宽,即居仁者之里矣,虽欲不仁,得乎?以墨氏而己有所不及,以孟母为子家之三迁,可以余人而不择其地乎!”

其意为居仁礼地,贪婪之人亦变得廉洁大度,狭隘之人变得宅心仁厚,若是在仁礼地居,便是想不仁不义,也难做到,连墨子都叹环境造人,更况还有孟母三迁之说。

”国子监乃吾朝最高学府,诗书礼仪之地,监生有志苦读,鸿儒博学往来,只有宿住其中,专注向学,你才能收人之长,去己之短,日后或许会有番作为。“沈泽棠顿了顿再道”庆林为长房长孙,且值弱冠之年,诸事孰轻孰重理应有一己之判,因你父亲殃年,吾才与你多言两句,望思量。“

沈庆林很是羞愧,紫头胀脸说“庆林知错了。”

恰徐泾过来寻他,俯耳低语几句,沈泽棠颌首,起身至田姜跟前,温声轻语“原想一直在这里陪你,但有公务急需处置若有谁对你不敬,同母亲说,或等我回来。“

田姜摇摇头,她前世登后宫之主,并不会轻易能被谁欺负的。

不过这样的沈二爷,感觉很新鲜,却也让人有些感动。

”公务为重,我自有分寸,二爷毋庸多牵挂。“她眼波潋滟说。

沈泽棠微微笑了笑。

这丫头不知自古内宅多纷争,更况沈府这般强宗大族,当初梦笙在时为此很烦恼,常遣嬷嬷与他抱怨诉不平。

他一因公务繁重,二因不便干涉后宅,同母亲提醒过几次,却也收效甚微,后就不太管了。

”别担心,我不会再让你受委屈。“他摸摸田姜嫣粉的颊腮,又去与沈老夫人告辞。

这话说的没头没脑的,她何曾受过甚么委屈,田姜抿抿嘴角,直到沈二爷清梧背影消失在锦帘外,她才收回视线。

奶娘带沈荔过来行礼,养成的习惯,每到午间要在房中歇困儿。

何氏也领沈庆林至沈老夫人跟前,她眼眶隐隐有些泛红,沈老夫人严厉道“哭甚麽,大喜的日子。沈二的性子温文平和,不爱管他人事,今趁高兴戒训大孙儿,字字金玉良言,你要领情才是。”

沈庆林忙作揖“二叔戒训极对,皆是孙儿懒怠,母亲也不曾哭,是昨儿睡得较晚缘故。”即暗自扯扯何氏衣袖。

何氏拿帕子拭过眼角,稳住声勉力说“庆林说的无错,是昨晚疲累而眼睛红了,何曾哭来着。”

“既然如此,你就回去好生歇息罢。”沈老夫人语气有所缓和,遂朝陆嬷嬷吩咐“前些时得了一包上等燕窝,你空闲时给大媳妇送去滋补身子。”

何氏急忙谢过,她娘俩又来给田姜道别,田姜起身还礼,看了眼沈庆林,想想终道“至贤者不能逾,至洁者不能污,彼诫仁者,性之而非假也,安之而弗强也,动与仁俱行,静与仁俱至,盖无往而不存,尚何以择为哉!假以时日,侄儿修成至贤至洁者,不用理你二叔之言就是。“

沈庆林吃了一惊,还未待魂转,见她已在授三房之子沈庆宇、之女沈蓉的拜礼,只得随何氏往门外走。

待出得院子,何氏奇怪的问”你二叔母满口之乎者也,说的是甚麽?“

二叔母同他说,最有贤能者不被超越,最清白者不被玷污,其无需借外力而成,亦不受外力之迫,行动坐卧、言谈举止已然大贤大德,哪里还需择地而居呢。

沈庆林不曾想二叔再娶一房妻室,竟又是满腹锦绣的才女,年纪还那般的小。

何氏看他脸色怔怔地,捺不住推他一把“在发甚麽痴?”

沈庆林这才敛神敷衍“只是一些劝慰的话。”又道“不过二叔所言极是,晚间请母亲替我收拾箱笼,明日我就宿读国子监去。”

何氏丧夫后,把这一子看得极重,此时想到将许久难见,再思量他的仕途前程,便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