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库!家里还有老娘呢,就不想着回去尽孝?她一个人把拉扯这么大,容易么?乌鸦反哺的故事还是告诉我的呢,忍心不见她?忍心让她白发人送黑发人么?
还有库达喇,别以为躲在人群里我就看不见!和别人不一样,是有夫人的人,还跟着他们去山上胡混么?”
涉谷本来就是山匪的一员,这些天做监工,粗了经常找掀翻山的茬,对其他山匪都很好,时不时给他们带下好吃的,又和他们谈心,不仅知道了不少山匪的情况,也和他们成了朋友。
一口气喊出了十几个名字后,涉谷喘了两口气,继续喊道:“这几天的活,是辛苦,可工地也从没亏待们,顿顿都有干饭,还时不时有肉,这日子,们在家里过过,还是在山匪窝里过过?
我也当过山匪,要能做首领,自然是大块吃肉,大碗喝酒,大秤分金,可做小喽啰的日子怎么样,没人比们更知道了,打劫的时候冲在最前面,平时还要建山寨,种山地,还总是吃稀的,收成要是不好,连正经粮食都见不到多少。
这种苦日子,们愿意过么?们还没过够么?们就不想吃饱穿暖,不想娶媳妇么?”
眼看着涉谷挖自己的墙角,过山风立刻怒骂道:“涉谷!个小畜生,敢在这里胡说!做山匪,有什么不好?”
“您是大当家,好吃的好喝的,都紧着,自然开心,可下面的兄弟呢?有好几个压寨夫人了,可下面兄弟,有几个能讨着夫人的?”
“那也比留在这里做苦力强!”
冷哼一声,涉谷也懒得和过山风争论,扭头对着其他山匪们继续喊道:“兄弟们,做错了事情就要认罚,这道理到哪都能说得通,咱们以前做山匪,祸害百姓,收点罚不应该么?叶青天早就说了,只要咱们把山路修通了,就放咱们离去。
到时候大家都能恢复良民的身份,和家人团聚,每天干活,也不白干,还有工钱,虽说一天只有十个铜板,可们做山匪,冒着杀头的风险,见过铜板么?”
听到涉谷的话,山匪之中立刻出现了一阵躁动。
“一天十个铜板,就是嘴上说说,谁见到了?”
“们想看,那好,都看好了!”说完涉谷抽刀砍开了身边的麻袋,装在里面的铜钱好像流水一般掉落出来。
从身边接过一个账本后,涉谷高声喊道:“们谁做了几天工,这上面写的清清楚楚!以前不给们,是怕们去赌博,叶青天说了,既然要走,就把工钱拿走,从此以后,不拖不欠,敢继续做山匪,只要抓住,格杀勿论!
想留在的,继续干活,有干饭有工钱,想走的,也不强留,拿上工钱,来一个人,我就发一个人的工钱,现在开始。”
“哈哈,叶青天为人就是仗义,既然如此,也不用那么麻烦了,鹞子,带人把铜钱带上,咱们走。”
“过山风!要做什么?”
“这都是给他们的工钱,我带走,发给他们也是一样。”
“我呸!过山风,我在手下做了一年多喽啰,以为我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这些钱到手里,还能吐出来?不管谁来,只能拿走自己的工钱,不能代领!”
“哪这么多废话,真给,就让我的人带走,不想给,也不用在这里假慈悲,不就是几麻袋铜钱么?爷爷会稀罕?咱们走!”
一声令下,行动的山匪却没多少,看着一个个窃窃私语的山匪,过山风的心中突然有了一股不祥的预感。
“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走?从今以后,玉鼎山就咱们一家独大,爷爷带们去过好日子!”
“我不走!”躲在人群里的利库突然高声喊道。
“说什么?”
“大当家,我不做山匪了,我要留下来!”
“疯了?”
“我疯了才跟去做山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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