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老葛喊了声,“我去落点,你安排转运车队。”
油门随即被一脚踩到底,“刺啦”几声,车轮胎带着侧滑,打着呼哨,冲下斜坡,卷起一道烟尘,朝着落点的方向,在起伏的戈壁上狂奔起来。
“喂,哎,马博士,慢点儿,你慢点儿,车......呸,呸!!”
老葛吐掉嘴里的细沙,挥了挥手,透过薄烟,看到瞬间远去的车屁股,叹口气,“车也是战友啊。”
说完,一扭头,扯嗓子喊道,“转运组的,带上家伙事,上车!!”
。。。。。。。
等到马大姐飞奔到落点区,整片标靶落点的范围里,弥漫着刺鼻的硝烟和粉尘的味道。
两个巨大的弹坑边缘焦黑,沙石被高温烧融之后,显出一种出诡异的琉璃状。
周围,则是标志物的钢筋扭曲,混凝土块飞溅。
靶场的哑弹处理小组已经赶到,组长也是个三道拐的老兵,皮肤黝黑,就像戈壁滩的岩石,脸上满是风沙的痕迹,正指挥着手下用红旗绿旗远远地标记安全区域。
马闯跳下车,径直朝一处深深的弹坑走去。
陈班长反应极快,几乎是吼出来的,一步挡在她身前,“诶诶,不行,不行!马博士!停步!危险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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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陈,我是项目组的。”马闯语速飞快,试图绕过他。
“项目组的也不行。”陈班长寸步不让,手臂像铁条一样横着。
“规矩就是规矩!哑弹排除是我们的活儿!你”上下扫了一眼马闯沾满沙尘的作训服,“是国家的宝贝疙瘩,不能在这种地方磕着碰着!退后!”
瞧见陈班长一脸严肃,马闯眼皮翻了几下,瞅瞅那个已经被拉开了警戒线的大坑,叹口气,“那我在这儿看着,行了吧?”
“不行,退后,安全距离。”
“可我.....”
“这是命令!”
“哦。”
马闯拿下帽子,在手里攥着,一步三回头的往安全线外走。
陈班长,马上六转的老士官,兵王。靶场成立之初就来到这里的,一直坚守了二十年的兵王。
之所以叫兵王,就因为电影电视里的拆弹专家拆的是什么简易的、自制的、定时的什么汽车炸弹,炸弹背心,可陈班长拆的是啥,是战斗部按照当量计算的玩意儿。
经他的手,二十年,拆了一千多枚各种哑弹未爆弹。
马大姐是打心眼儿里佩服这样的汉子。他说话,得听。
蹲在一处高点儿的地方,抱着膀子,远远的瞧着陈班长穿上防爆服,上了防爆铲车,开始一点点儿挖着弹坑。
一下,两下,就这么一次次铲到地下足有两米多深,才看到了一头扎进地下的尾部构件。
陈班长下了挖掘机,又换上防爆服,戴上厚重的头盔,叫了一个助手,带着设备,一起摸索着下到弹坑,准备操作。
五分钟,十分钟,二十分钟,等到已经过了快一个小时,也没见陈班长出来。
马闯的焦躁在一寸寸的积累,终于,看到陈班长被人拉着,上了弹坑。
脱掉厚重的头盔,脸色有些发白,汗珠开始顺着头发往下滴,随即招呼几个人到身边,一边讨论,一边要过张纸,不住往上写着什么。
等写完,这才又点点头,脱掉防爆衣,朝马闯这边走来。
“陈班长,怎么说?能解开?”
“不怎么好,”陈班长把那张纸递给马闯,解释道,“外边看着挺好,可内里已经断成了三截,彼此之间,只剩下几束导线连接着,而且,弹头和控制器部位,已经变形,贸然动作,指不定得出事儿。”
“那你的意思是?”
“远程起爆。”
“自毁装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