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在书房的杜弘域家丁队长杜弘业见他杜弘域如此生气,于是便捡起那被杜弘域揉成一团的军令摊开平整的放在书案上,然后笑着对杜弘域说道:“弘域哥,咱们来南直隶就是为了剿贼的,在滁州剿还是在江浦剿也没有什么区别。”
“再说您也犯不着跟那张国维生气,到时候咱们从滁州调走,我看他张国维怎么控制这个局面!”
“他难道还想指望刘良佐跟牟文绶这两个狗东西给他出力气?!”
这杜弘业是杜弘域的堂弟,崇祯四年神一元攻克榆林卫的宁塞营,在营城中的杜家直系三族血亲几乎被起义军给杀光。
这杜弘业当时在外地任职所以躲过了一劫,成为这榆林杜家硕果仅存为数不多的几个嫡系族人。
那杜弘域听到堂弟这番话后心情稍微平复了一些,但一想到刚才杜弘业提到刘良佐和牟文绶两人杜弘域心里就气不打一处来。
那张国维也知道这些时日使唤杜弘域的次数有些频繁,所以在军令中详细解释了为什么要派他去救蒋若来的原因,其中就专门提到刘、牟两部欠饷数额巨大不宜轻动,所以希望杜弘域体谅他的苦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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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张国维不知道刘良佐和牟文绶私底下合伙贩卖私盐以及一些违禁物品牟利养军的事情,那同为武将的杜弘域可是非常清楚刘牟二人的那些勾当。
毕竟这要论起做非法生意他榆林杜家那也是不逞多让,这榆林镇宁塞营以西那一片的长城沿线来来往往的走私商队,其中有一大半的都是他杜家的生意。
这也为什么杜弘域没有举报刘牟二人的原因,毕竟他自己家都不干净,哪里有脸去举报别人?!
况且这能够光明正大的贩卖私盐,杜弘域估计这两人的身后肯定站着有他惹不起的神仙。
杜弘域一想起这两个家伙贩卖私盐赚的盆满钵满居然还有脸说部队欠饷,所以这就气不打一处来,于是杜弘域又破口大骂道:“这姓刘的和姓牟的真他娘的不是东西!”
“吃的他娘的肥头大耳的一点力气都不想出,就指望老子一个人来出力气,到时候把老子累趴下了,我看谁来挑这个大梁!”
其实这也不是牟文绶和刘良佐两人不想出力气,而是两人不敢出大力。
因为这朝廷要是看到他们俩欠着军饷打起仗都这么卖力的话,那这以后还不得把他们当生产队的驴子来用?!
杜弘域之所以被当南京方面当骡子用,主要就是表现的太过于积极。
如果当初他在江浦县城跟老回回打了几个胜仗,就开始以部队伤亡过大需要休整为由挂机一段时间的话,那也不至于会像今天这样被当牛马使唤。
当然,这也不是杜弘域的江湖经验不足,而是杜弘域有他不得已的苦衷。
他已经六十多的老父亲杜文焕,在崇祯四年因为擅离职守回家报仇被朝廷革职流放云南,到现在都已经四年多快五年的。
虽然这杜文焕在云南日子过的也不是太苦,毕竟杜家有的是银子,但这杜文焕是北方人又六十多岁的年纪,实在是适应不了云南的气候,所以到了云南之后经常的生病。
过去那老当益壮能够骑马射箭的杜文焕,此时身体衰弱的连骑着驴子都在喘大气,如果再不回老家调养的话,那就在这两年就要给杜文焕办丧事了。
所以这杜弘域被朝廷启用之后便卖力的剿贼,希望以战功来换取皇帝特赦他的老父亲杜文焕。
也就是在这一片孝心的驱动之下杜弘域剿贼十分的卖力,但是这杜弘域也不是傻子,自然是发现了张国维和范景文把他当冤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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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杜弘域骂完刘良佐和牟文绶两人之后,便叹了口气摆手杜弘业说道:“弘业,把舆图拿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