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外头原本死寂的夜色里,突然传来一阵杂乱却透着不对劲齐整的响动。不是寻常的喧哗吵闹,而是一种…许多脚步以近乎一致的节奏踏在土地上发出的沉闷声响,没有轻重缓急,像是一排没有生命的木桩被人用蛮力推着,僵硬地往前挪动。紧接着,小二那带着明显哭腔、吓得直打颤的声音从门帘缝隙里哆嗦着钻了进来:“大……大佬……村口……村口来……来人了……”
“几个人?”清风眉头紧锁,沉声问,手已经按在了腰侧。
小二在外面猛吞口水,声音抖得不成样子:“不……不是几个人……是……是一堆……堆人……可……可他们……不像……不像人……”
清风一挑眉,瞬间和床边的黎瓷对视了一眼。两人眼神交汇,没有任何废话,同时起身,动作迅捷而无声,一前一后掀开门帘就冲了出去。
门外,夜风带着凉意拂过。村口老槐树那边,玩家和村民们原本举着的火把此刻凌乱地插在地上或者被人拿着,一道道跳动的火光将那片区域照得一片诡异的光明。而火光映照下,是一片令人头皮发麻的景象:那些原本熟悉的玩家、村民、铁匠铺的学徒、甚至卖菜的大娘…此刻个个眼神空洞无物,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动作僵硬却异常整齐,如同集体梦游,又像是被无形的线操控的木偶,正一步步地、沉默地朝着星辰铁牌的方向拥挤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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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挤到牌子跟前,不说话,不眨眼,只是直勾勾地盯着那些深刻的刻痕。有人伸出颤抖的手去触摸冰冷的金属表面,有人把整张脸都贴了上去,脸颊肌肉僵硬不动,更有人张开嘴,对着那几行字无声地呼吸,哈出的气息在接触牌面的瞬间凝结成诡异的白雾,竟然丝丝缕缕地沿着刻痕的缝隙,被吸了进去!
“操!”清风骂了一句,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他指尖金光一亮,低喝道:“停!”
数道凝练的金线应声从他指尖抽出,如同灵活的鞭子,精准地抽向那些正试图触碰牌面的人的手腕。金光接触到那些人的皮肤,立刻发出“嘶嘶”的轻微灼烧声,冒出缕缕极淡的白烟。可那些被击中手腕的人仿佛毫无痛觉,连一声下意识的“哎哟”都没有,只是动作稍微一滞,便又继续麻木地往前贴,眼神依旧空洞,仿佛那点伤害微不足道。
黎瓷没说话,脸色冰寒。她往前迈出一小步,右脚脚尖在地上看似随意地轻轻一点。她小腿肚上的金疤随之极短暂地闪烁了一下。前方那圈正围着牌子拥挤的人,如同被一柄无形的宽厚刀背猛地横扫而过,身体不受控制地齐齐向后踉跄了半步!空气中,那股若有若无的铁锈味骤然加重,与不远处客栈里飘出的、已经冷掉的鸡汤底味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种令人作呕的、腥甜又油腻的怪异气味,刺激得人胃里翻江倒海。
人群里突然一阵轻微的骚动,一个人影动作略显迟缓地从僵硬的人群中挤了出来。他步子很慢,但每一步都踩得很实,脸上干干净净,没有其他人那种麻木,反而有种异常的…平静?是熊霸天下!
他腰间那块被烫出焦洞的粗布裤子被粗糙地缝了两针,线头还露在外面。他的眼白居多,黑眼仁缩得很小,喘气声很重,带着一种不正常的潮湿感。他径直走到牌子前,抬起头,目光落在“腿打折”那三个字上,嘴角极其缓慢地、极其不自然地拉开一点,露出一个让人极度不舒服的、彷佛肌肉刚学会如何运作的笑:“好…看…”
清风喉结滚动了一下,压下心中的骇然,抬起手,试图用平静的语气命令:“熊,后退。离那牌子远点。”
熊霸天下像是没听到,纹丝不动。他死死盯着“折”字那最深最凌厉的一笔,缓缓伸出手,用指甲去抠那条幽深的刻痕!他的指甲刚一磕碰上去,厚重的铁牌内部立刻传来一阵低沉压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