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上回,虚空风暴的余威仍在张诚君周身肆虐,如同一群无形的狂兽,贪婪啃噬着他护体神光的最后光晕。每一次风暴乱流拂过,都像亿万根无形的钢针狠狠刺入他血肉深处。他低头凝视自己布满细密裂纹的双臂,那裂纹深处竟隐隐渗出微弱的星芒——这虚空风暴,竟已伤及他道基根本,连凝聚万载的不朽道骨都出现了难以弥合的裂痕。
他艰难地运转起《混沌归元诀》,随着功法流转,混沌元力在体内艰难凝聚,缓慢修复着伤痕。每一丝混沌之气的流转都如同在泥泞沼泽中跋涉,沉重凝滞,伴随着深入骨髓的剧痛。虚空风暴残留的法则碎片如同附骨之蛆,在经脉窍穴中疯狂撕扯,每一次元力运转都如同经历一场酷刑。他紧咬牙关,汗水与血珠混在一起,沿着额角滑落,未及滴下便被这虚无吞噬。
张诚君强忍剧痛,心中那缕源自混沌本源的奇异感应却愈发清晰,如同沉沉黑暗里唯一不灭的星火,直指风暴肆虐而来的方向。他再无半分迟疑,身形化作一道暗淡流光,逆着那足以撕裂星辰的毁灭轨迹,决绝地向前飞遁而去。
虚空之中,时间失去了意义。或许是百年,或许仅是一瞬,只有那混沌本源发出的微弱牵引力,成为他唯一可靠的指引。张诚君早已习惯了这种永恒的孤寂,道心在枯寂的磨砺中反而愈发沉凝。直到某个无法言喻的时刻,一点微弱却执拗的暖意,穿透了冰冷死寂的黑暗,遥遥触及了他几乎麻木的神魂。
他猛地抬头,极目远眺。在视界尽头,虚空那永恒的墨色背景上,竟突兀地燃烧着一团炽烈的火焰!那火焰并非凡俗之火,其核心呈现出一种近乎液态、沉重流淌的暗金之色,边缘却跳跃着充满毁灭气息的苍白。它并非依附任何物质而存在,而是纯粹由法则凝聚的火焰,孤悬于虚无,静静燃烧,散发着一种令张诚君都感到心悸的古老与威压。
“虚空……生焰?”张诚君心中剧震,这等奇景彻底颠覆了他的认知。
就在他心神被那团法则之火攫住,惊疑不定之际——
“唳——!”
一声清越至极、仿佛能撕裂一切混沌屏障的鸣叫,毫无征兆地贯入他的神魂深处!那声音蕴含着难以言喻的穿透力,带着某种高踞于万灵之上的威严与尊贵,甚至引动了他体内沉寂的混沌之力,产生奇异的共鸣震颤。
“凤鸣!”张诚君眼中瞬间爆发出惊人的神采,疲惫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狂涌而出的惊喜与希望。这传说中的神禽之音,只可能存在于生机盎然的真实世界!他不再犹豫,将体内刚刚凝聚不多的混沌元力催至极限,循着那鸣声与火焰的方向,化作一道比先前迅疾数倍的光虹,撕裂重重虚空阻隔,疯狂突进。
不知又飞驰了多久,前方那团法则之火的光芒越来越盛,几乎成为这虚无中唯一的光源。就在他感觉快要被那火焰蕴含的恐怖法则之力灼伤神魂时,一道奇异的“缝隙”骤然出现在前方。
那并非寻常意义上的空间裂痕。它像是一块被无形力量强行“熨平”的虚空褶皱,边缘流淌着柔和而坚韧的七彩霞光,形成了一条稳定得近乎神圣的通道。通道内,浓郁到令人窒息的生机灵气如温暖的潮水般扑面涌来,其中更夹杂着一种精纯、古老、磅礴的火元气息。
张诚君毫不犹豫,身化流光,一头扎入那霞光通道之中。
瞬间,天旋地转!久违的、近乎狂暴的光明猛地刺穿了他习惯了无尽黑暗的瞳孔。剧烈的刺痛让他闷哼一声,下意识地闭上双眼,混沌元力应激护体,在体表形成一层流转的微光。即便如此,那无处不在的光明之力依旧带着某种法则层面的穿透性,让他感觉如同赤身立于烈阳之下,每一寸肌肤都在承受着灼烧般的洗礼。
他强忍不适,缓缓睁眼,视野在模糊的光晕中艰难聚焦。首先感受到的是温度——一种无所不在、深沉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