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腾在华艺集团很有一批拥趸者。他们说，王一腾应该是名将之后，本来有机会到更重要的系统去工作。因为考虑到这个系统竞争少，才来到华艺集团。

王一腾不到四十岁就当了华艺集团的一把手。从此一干就是十几年。华艺集团虽然比不上有实力的大公司，但在系统里还是首屈一指的。据说，要不是机构改革，华艺集团的上级机构发生了变化，王一腾早就是部一级的领导了。

在华艺集团里，许多人一看到王一腾的眼神朝自己这边扫过来，就是一副欢欣雀跃的样子。二十多岁的小姑娘被他这么一看，赶紧毕恭毕敬走过去问好。一些中年妇女让他这么一看，好像一下子年轻了二十岁，那一副娇滴滴的样子让人忍俊不止。

华艺集团的改革搞得大拆大建。举报信雪花一样飞向了上级主管机构。工作组来过，调查组来过，都不了了之了。

有下岗员工到公司要求重新安排工作，都是周宇出面接待。周宇有涵养，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笑脸迎送，他比已经下岗无事可做的人还有耐心。就这样，周宇在人潮汹涌的下岗职工面前，把王一腾保护得好好的。

季总把华艺国贸公司从一个空壳做成有实际业务的外贸公司，和陈淑娜一起把铅锌矿项目公司做起来，又为了建设跨国综合商社呕心沥血。可在华艺国贸公司内部，以代理总经理老朱为首的一帮人，却公然说，这都是王一腾知人善任，运筹帷幄的结果。

贾勇想着这些，坐在王一腾身边机械地夹着菜往嘴里塞，至于菜是什么味道，他一点儿也感觉不出来。

王一腾说自己酒精过敏，不能喝酒。可他不断地让陆浩给贾勇敬酒。

王一腾说：“你们两个人都是公司重点培养的后备干部。陆浩这几年在深山老林里带着工人们挖矿，条件艰苦，很不容易啊！

“我去过现场好机会，有亲身经历。据说陆浩这几年来，坚持每天下井巡察，关心矿工疾苦，在矿工中威信很高。铅锌矿项目公司的安全生产和稳定运行，陆浩劳苦功高。”

喝了酒的陆浩听着王一腾对他的表扬，白脸上泛着油光，连声说：“感谢领导鼓励！一定继续努力，不辜负领导的期望。”说完，他请王一腾以茶代酒，他连敬了王一腾三杯酒。

王一腾又说：“贾勇是这一批大学生外贸员中的杰出代表。在国内工作的时候，贾勇就已经崭露头角了。

“在广交会上，贾勇负责工艺品展位，那个时候，我去慰问过他，一个人忙前忙后，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

“那一届广交会上，工艺品的销售还创造了记录。都是卖工艺品，以前怎么就没有取得这么好的成绩呢？贾勇懂外语啊！

“贾勇能用外语跟人家客户交流。咱们的工艺品都是传统题材的，人家老外不懂啊。贾勇能给人家讲明白这里面的含义。

“这不简单！这是文化传播。这跟卖东西是不一样的。后来我还听说，你们接了一个羊脂玉佛造像订单业务。据说，那一项业务就够你们业务三部一年开销的。”

贾勇端着酒杯小心翼翼地说：“谢谢王总关心！您忙的都是集团公司的大事，我们这些不值一提的小事还让您费心惦记着。”

“我很关注你们这样的年轻人。”王一腾惋惜地说，“你们季总就是我培养起来的干部。她以前就是一个普通的日语翻译。我发现她有事业心，敢想敢干。我就鼓励她。

“华艺国贸公司成立的时候，我安排她做总经理。她资历不够啊！反对的声音很大。我力排众议，全力支持她。发展到现在，华艺国贸公司已经是一家实实在在的外贸公司了。

“在外贸公司里，华艺国贸公司是小字辈。如果我们亦步亦趋地跟在人家大外贸公司后面，我们只能拾人牙慧。

“我跟季总说，这样搞可不行。我们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