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太和一进办公室,就快步走到毛佑明办公桌前,气呼呼的说道:“毛书记,可得为我们太和做主啊!”
他往沙发上一坐,眉头拧成个疙瘩:
“这丁春生搞的什么扫黑除恶,简直是乱来!您看啊,我们太和集团旗下的维多利亚夜总会,昨晚被他带人一锅端了,连个服务生都没放过!这夜总会我经营了这么多年,一直合规合法,按时交税,解决了上百号人的就业,怎么就成了黑恶势力窝点?”
顿了顿,他又捶了下大腿:“还有集团旗下的几个洗浴中心、建材市场,这两天也被轮番检查,商户们人心惶惶,都说不敢跟我们合作了。这哪是扫黑除恶?分明是冲着我们太和集团来的!毛书记,我张太和在丽州做企业这么多年,什么时候敢跟黑恶势力沾边?丁春生这是新官上任三把火,拿我们民营企业开刀立威啊!”
说到这儿,他压低声音,眼神里透着阴狠:“我看他根本不是为了扫黑,是借机排除异己!您想啊,他刚上来就这么折腾,又是查夜总会又是抓产业,动静这么大,还不是想踩着我们这些企业往上爬?再说了,刚到丽州就这么激进,不顾经济稳定,不顾民营企业死活,再这么闹下去,丽州的营商环境都要被他搞砸了!”
最后,他往前凑了凑,语气带着恳求:“毛书记,您是市里的掌舵人,得把控大局啊!再让他这么查下去,不光我们太和集团扛不住,恐怕整个丽州的经济都要受影响。那些被查的场所里,不少都是正常经营的,被他这么一折腾,谣言满天飞,老百姓都以为我们太和集团真有问题,这名声算彻底毁了!您看能不能……找丁春生谈谈,让他别再这么针对性地搞下去了!”
他的口气与其说是请求,不如说是要求!
很明显的看得出来,张太和不但没把丁春生放在眼里,也没把毛佑明这个市委书记放在眼里,在他面前说话大大咧咧、肆无忌惮。
毛佑明也有些有苦难言。
他端起茶杯抿了口茶,脸上没什么表情,声音不高不低却带着几分无奈:“太和啊,你先冷静点。”
“丁春生这次是带着省里的指示来的,扫黑除恶是当前全省的重点工作,他举着这面大旗,师出有名,我这个市委书记总不能公开去干涉司法和执法,反对扫黑除恶吧?那不等于明的说,我就是丽州市黑社会的最大保护伞?”
他放下茶杯,眉头微蹙,“你也知道,丁春生不是咱们丽州本土成长起来的干部,是省委那边直接从江东调过来的,还是省委徐书记点的将,专门来抓政法和扫黑这块的。他背后站着谁,你我都清楚,这种时候我去‘谈谈’,让他收手?这不是明摆着跟省里唱反调吗?”
顿了顿,提醒张太和说:
“而且这次维多利亚夜总会查出的问题——涉黄涉毒的证据都摆在那儿,公安局那边已经立案了。这种时候我出面,不是把自己也卷进去了?”
最后他叹了口气,语气缓和了些:“扫黑除恶是大方向,谁都拦不住。你现在最该做的是偃旗息鼓,不要那么张扬,旗下产业不干净的地方,赶紧整改,别让人抓住实锤。至于丁春生那边,我会找机会旁敲侧击提一句,让他注意分寸,别影响了市里的经济大局,但你指望我出面制止?这不现实。”
张太和猛地从沙发上弹起来,脸上的委屈瞬间被狠厉代替,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旁敲侧击?等他把刀架到我脖子上就晚了!”
他在办公室里焦躁地踱了两步,突然转过身,眼睛里迸出凶光,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刺骨的寒意:“这丁春生敬酒不吃吃罚酒,真当我张太和是软柿子捏?毛书记,您别管了!他不是想动我吗?我就让他知道,丽州是谁的地盘!”
“谢建波当年不也跟我叫板?最后怎么着?一场‘意外’车祸,到现在连尸首都没捞全!他到死都不知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