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全犹豫片刻还是咬牙说道:“若约束过严,怕是如今这般少年锐气也会消减许多。”
语罢。
当看到朱标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谢全这才意识到朱标从一开始就压根没打算利用国子监来约束士子。
而且被朱标这么一说,谢全也算是想明白了。
相较于他们当年求学之时,于师长跟前唯唯诺诺,哪怕师长犯错仍不敢直言的怯懦相比。
如今士子的锐意之气,实在难得。
尽管这年少热血容易受人教唆,被有心之人利用。
可若是大明的青年学子都失了这份少年锐气,那对大明朝来说才是真正的得不偿失。
也是见谢全明白了过来,朱标微微颔首,随意说道。
“朕会命国子监的讲学师傅多些注意,教学子们凡事莫急,当有沉思。”
“在朕看来,当今的学子满是少年意气,他日入仕为官必能一改官场千年昏沉。”
“至于受人蛊惑,为贼人臂助。”
朱标笑着摇了摇头。
“倒也无妨,这些学子到底还是听劝的。”
“待真相摆在眼前之时,学子们还是能够知错改错。”
明白朱标的意思,谢全郑重颔首后便也不再多言。
实际上,如今谢全与朱标都很清楚,《洪武纪册》能让一众学子心有锐气已实属不易。
再想让这些学子明晰是非,有足够的判断力显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没有上百年的教化,根本不可能实现。
至于当下!
吐蕃、云南、安南还需用兵,将来大明还要继续开海远洋。
而民生方面仍有可为。
增加学子的判断力实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同样也急不来。
倘若换做先前,朱标必然也和那些学子一般,眼中容不得半点沙子。同样不愿见流言盛行,流言杀人。
而如今,说朱标心中多了几分冷漠也好,说此事与大明兴盛相比分有轻重缓急也罢。
总之朱标不愿在增加学子判断力,杜绝流言杀人上面花费太多的功夫。
“传朕旨意!”
朱标看向刘保儿,“命国子监今后三月通讲《洪武纪册》辩证篇,告诉学子凡事皆有前后两面,凡事当左右三思。”
待刘保儿下去传令。
谢全斟酌片刻,转而冲朱标沉沉拱手道:“陛下圣明。”
“微臣明日便要动身前往吐蕃,还望陛下保重!”
“明日启程?”朱标略有不舍的看了眼谢全。
平心而论,谢全不似詹同那般圆滑,没有铁铉那般孤直。
在一众朝臣之中,当属最合朱标之意的。
倘若不是吐蕃无人总领,朱标还真有些舍不得放谢全远行。
“此一行必有诸多不易,吐蕃百姓少经教化,生出骚乱民变也未尝可知。”
“不过改土归流确为当下收拢偏远之地的必经之路,你当谨慎为之。”
“微臣明白。”
就在谢全躬身拱手,郑重领命之时。
朱标缓步上前,轻轻拍了拍谢全的肩膀后,温声继续道:“到底还是要自己保重,朕对你有大期望。”
“如今白柳堤等五名御史前往各地,经查各地官员。”
“卿与马虎分别前往吐蕃、云南。”
“将来待你等几人回京,六部主官也该换换血了。”
听到朱标这番话,谢全也只当没听到般,默默低着脑袋。
而朱标也意识到自己说的过多,旋即从腰间取下随身玉牌递到谢全手中。
“豫才。”
“听闻你还未取字,朕便替你选了豫才二字。”
见谢全盯着玉牌上的豫才二字默默出神,朱标语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