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巳蛇虽然悔得肠子都白了，但终是改变不了既定事实。

眼下最重要的是，将功补过，再当一回“二五仔”——违背秦明的禁令，将“真相”和盘托出。

沉默片刻后，巳蛇杏眸闪烁，咬了咬牙，凑到姜洛苡耳畔，低声道：

“阿姐，所料不差，的确出了一些意外。”

“小妹今日用尽浑身解数，从公子口中得知了一则重要消息。”

巳蛇停顿了一下，偷瞄了四周一眼，见无人注意她们，这才继续道：

“老爷子在三日之前，竟将阿姐的真实身份，偷偷告知了公子。”

姜洛苡闻言，微微一怔，随即缓缓抬眸，望向队伍最前方的那道挺拔的身影。

巳蛇抿了抿略显红肿的唇瓣，继续道：

“公子，三令五申，不准奴将此事告知阿姐！”

“但是...奴又怎么忍心让阿姐蒙在鼓中，引来公子猜忌呢！”

见姜洛苡仍在愣神，巳蛇轻咬下唇，苦口婆心地劝说道：

“阿姐，你今晚若是有瑕，赶紧向公子坦白吧，莫要再拖下去了。”

姜洛苡此时已经恢复了往日的从容与淡定。

她微微侧目，那双狭长的狐狸眼，微微眯起，似笑非笑地望着小水蛇，视线最终落在她那红肿的唇瓣之上。

“是吗？”

姜洛苡眉峰微挑，好整以暇地问道：

“本宫的身世，真的是老头子泄露的？！”

巳蛇闻言，微微一怔，眸中闪过一丝慌乱。

姜洛苡见状，轻哼一声，缓缓道：

“表妹，你最好想清楚了再说！否则...呵呵...”

巳蛇咽了咽口水，强装镇定道：

“那是自然。”

“就算借小妹十个胆子，小妹也不敢欺瞒阿姐呀！”

姜洛苡微微颔首，温声道：

“那好，今晚你与我一同前往秦园，向郎君请罪！”

巳蛇闻言，心中最后一丝侥幸也破灭了。

她连忙抓住姜洛苡的胳膊，小声哀求道：

“阿姐，奴家知道错了...求你...不要带奴去找公子，好不好？！”

“他会弄死奴的！”

姜洛苡闻言，冷哼一声，随即拽着巳蛇迈步走进了百草园。

西厢房内，熏香袅袅，气氛却与这宁静的香氛截然不同。

姜洛苡慵懒地倚靠在柔软的锦缎沙发里，修长的双腿优雅地交叠，裙摆微扬，露出一只包裹着紫色罗袜的精致玉足。

引得屋内响起一阵悦耳动听的铃铛声。

她看似闲适，但那微微眯起的狐狸眼中，却闪烁着锐利而洞察的光芒，仿佛能看穿人心。

巳蛇站在她面前，像是被先生训诫的蒙童，双手紧张地绞着衣角。

先前那点“投机取巧”的小心思，早已荡然无存，只剩下被戳穿谎言的慌乱。

“将事情完完整整地说一遍，”

姜洛苡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指尖轻轻点着沙发扶手。

“再敢有半点隐瞒，或是胡编乱造…本宫就立刻带你去见郎君，让他‘好好’收拾你一顿。”

最后几个字，她咬得格外清晰，吓得巳蛇一个激灵。

“别！阿姐！我说！我全都说！”

巳蛇几乎是脱口而出，声音都带上了哭腔。

她可太清楚秦明“收拾”人的手段了。

那绝对是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却又羞耻得欲罢不能的甜蜜酷刑。

巳蛇再也不敢有丝毫隐瞒，耷拉着脑袋，像是倒豆子般，将午后书房内的事情，讲述了一遍。

“郎君、郎君他太会欺负人了…他一边…一边那样对奴家…一边轻声细语地套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