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如溪流,静静淌过数年。
涂山依旧宁静,但这份宁静却并不会永久的持续下去。
那个在村落中奔跑嬉戏的少年平丘月初,终究还是被带回了涂山。
并非出于恶意,而是源于涂山红红那份跨越轮回的缘分,以及涂山雅雅认为“理应如此”的强硬。
涂山内的一座豪华建筑物内,少年坐在其中,脸上早已没了当年的无忧无虑,只剩下与年龄不符的沉郁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反抗。
他已经受够了这种看似荣华富贵,实质上与囚禁无异的生活了。
是夜,月凉如水。
一道略显狼狈的身影,借着阴影的掩护,险之又险地避过巡逻的银月守卫,跌跌撞撞地逃出了涂山核心地界的边界。
平丘月初凭借着一种近乎本能的机敏和难得的运气,有惊无险地避开了几波巡逻的银月守卫,终于接近了涂山的边界。
只要到那个地方,到那个地方…
就能暂时获得自由!他的心激动得怦怦直跳。
平丘月初喘着粗气,回头望了一眼那在月光下泛着冷光的苦情巨树轮廓,眼中情绪复杂,有解脱,有恐惧,还有一丝决绝。
他成功了……至少,暂时成功了。
就在他心神稍定,准备继续远遁之时,一个温和带笑的声音突兀地在他前方响起。
“这么晚了,月初小弟弟这是要去哪里散心呀?”
平丘月初浑身一僵,猛地抬头。
月光下,陈舒雅倚在一棵树的枝桠上,晃荡着双腿,笑吟吟地看着他。
她似乎早已在此等候多时,姿态悠闲得像是来赏月的。
此时望着对方的身影,平秋月初就感觉心一凉。
“…姐?”
平丘月初心脏狂跳,下意识地后退半步,眼神闪烁。
“我、我睡不着,出来随便走走……”
“哦?随便走走,需要背着这么个小包袱吗?”
陈舒雅的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他肩上那个鼓鼓囊囊的行囊,笑容不变,却让平丘月初瞬间冷汗涔涔。
他张了张嘴,还想编造借口,却在陈舒雅那双仿佛能看透一切的眼眸注视下,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这位总是对他笑语盈盈、时不时塞给他些人类新奇玩意儿的大姐姐,此刻给他的压力竟不亚于面对涂山雅雅时的冰冷。
陈舒雅轻盈地跳下树枝,落在他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依旧轻松。
“好啦,别紧张。年轻人嘛,想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很正常。”
平丘月初愣住了,怔怔地看着她。
“不过呢,”
陈舒雅凑近了些,声音压低,带着一丝神秘兮兮的味道。
“逃跑的路上,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好心人’帮你呀?比如……一个看起来金光闪闪,很厉害的家伙?”
平丘月初的瞳孔骤然收缩,几乎是脱口而出。
“你怎么知……”话说一半,他猛地捂住嘴,眼中满是惊骇。
陈舒雅了然地笑了笑,直起身子,望向涂山之外漆黑的山峦,语气变得有些悠远。
“我当然知道。我还知道,他还给了你很多的帮助,没有他你甚至不可能出的来。对不对?”
平丘月初沉默着,默认了。
那个怪人,确实强大而神秘,承诺带他离开,给他自由,甚至……给予他力量。
“那只金色的猴子啊。”
陈舒雅轻轻摇头,收回目光,重新看向平丘月初,眼神里第一次褪去了全部玩笑,变得无比认真和……凝重。
“他的话,你可以听,但一个字都不要信。”
“为、为什么?”
平丘月初下意识地问。
“别看那家伙表现的人畜无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