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东省报编辑部,凌晨三点的灯光依然亮着,调查记者林静最后校对着头版标题——《鹤城税官灭门案悬置七百三十天,“命案必破”承诺何在?》。油墨清香在空气中弥漫,却带着沉甸甸的重量。
“宋书记,今天的省报……”秘书轻声将报纸放在红木办公桌上,特意将第二版朝上。正在批阅文件的宋平山抬起眼,金丝眼镜后的目光骤然锐利起来。
《三问江东警界:命案必破是否已成空谈?》
《高科技侦查手段为何在灭门案前失灵?》
《受害人家属:我们还在等一个答案》——三个黑体副标题像三把匕首刺破纸面。
宋书记不由皱起了眉头,轻轻拿起报纸看了起来,报道详细记述了鹤城地税科长李建国家中发现的惨状:李建国和妻子,被一刀毙命,十岁幼子被掐死在客厅。
江东省报的头版报道像一枚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全省公安系统内激起千层涟漪。记者以犀利的笔触,描述了两年前鹤城地税科长李建国一家三口被杀的悬案,字里行间充满着对警方破案能力的质疑:“两年光阴流逝,真相依旧沉睡,承诺的‘命案必破’何时才能兑现?”这篇报道被放在省委宋书记办公桌上时,时针刚刚指向早晨七点。
宋书记推了推金边眼镜,眉头紧锁。报道中遇害者一家三口遇害的报道格外刺眼——李建国一家人,永远沉睡在那个血腥的夜晚。记者不仅详细描述了案件未破的现状,更尖锐质疑了公安机关的办案效率和能力。
“宋书记,您看.....”秘书将一杯茶水放到了宋书记面前,“我要不要通知一下省报,将事情......”
“通知省报做什么?他们能破案么?”宋明风瞪了一眼自己的秘书,“通知鹤城相关人员,上午九点,在省委会议室召开紧急会议!”
省厅会议室内,宋书记阴沉着脸坐着,下面坐着鹤城当时参与侦破的工作人员。
“谁能告诉我,为什么一桩灭门案两年都没有丝毫进展?”宋书记的声音在会议室回荡,手中那份省报被重重拍在桌上。
鹤城市公安局副局长赵志刚额头沁出细密汗珠:“宋书记,这个案子确实棘手。”
“当年我们接到案子的时候,直接就挂到了重案上。经过我们现场勘查显示,凶手是从正门进入的,但门锁没有任何破坏痕迹。”赵志刚一边擦着额头的汗,一边解释着,“同时,窗户也没有被破坏的痕迹。”
“你的意思是熟人作案?”宋书记追问。
“最初是这么推断的,”赵志刚将案卷放到了宋书记面前,“但随着后来调查发现这案子实在是太奇葩了。”
“死者李建国一家社会关系简单,李建国他本人是地税局普通科长,妻子是小学教师,儿子也才上小学二年级。邻居和同事反映,这家人为人低调,几乎没与人结怨。”
幻灯片切换至案发现场照片——整洁的客厅,李建国和妻子的尸体在卧室,而年仅十岁的儿子,却被掐死在沙发上。家中摆设井然有序,甚至女主人梳妆台上的珠宝首饰一样不少,甚至连床头柜上的金项链都完好摆放。
“现场没有任何打斗痕迹, 没有任何财物丢失,就连李建国的大哥大,依旧放在床头柜上,因此我们排除了熟人入室抢劫杀人;”
说道这里,赵志刚轻轻咳嗽了一下,眼睛偷偷瞄了一眼宋书记,随后急忙说道,“我们急忙调转侦查方向,因为李建国特殊身份,我们将调查方向,改为情杀。”
“可根据我们调查显示,夫妻感情和睦,李建国本人也没有任何越轨行为,就连在单位,都不跟年轻女同事轻易开玩笑,所以,我们只能将情杀排除。”赵志刚继续汇报,“而且最让我们奇怪的是,如果是熟人作案,凶手几乎没有留下任何痕迹。没有指纹,没有鞋印,连门把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