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掩不住哭泣。
刚刚对峙的场面散去,只余赵家人的哭声。
赵司义嘱咐小厮将人抬回家,顺带将顾奎光的尸体一并安葬。
“赵公子请留步!”宋灵淑突然出声,叫住即将离去的赵司义。裴璟不明所以,投来询问的目光。
赵司义有些意外,回身拱手道:“赵家感谢宋中丞能查明真相,不知……”
“赵公子不想知道,赵小公子为何会与顾奎光一同被杀吗?”宋灵淑作请的手势,“借一步说话。”
赵司义一脸迷惑,突然又闪现恍然,迈步跟了上去。
随着府衙的人将书局掌柜和伙计带走,一楼的学子也渐渐散去,书局二楼只有他们几人。
一场令人群情激愤的故事,最终以报复杀人终结,只余空旷落寞的满地狼藉。
宋灵淑兀自感叹片刻,回头见赵司义神色有些复杂,叹息道:“适才,倪少监已经将周顾两家的恩冤告知于赵公子,那赵公子可想明白,令弟为何会死。”
赵司义皱了皱眉,思量了几息,拱手道:“还请宋中丞提点。”
“提点算不上,顶多算提醒。”宋灵淑思及在蒲州见到顾家父子之事,轻嗤:“顾家父子确实罪孽滔天,可杀他之人却不是为周家和周氏鸣不平,而是借此恩冤杀人,杀的便是令弟赵小公子。”
“宋中丞的意思是……那个雨中客的目的就是我弟弟?”赵司义眼中游离着不确定,又想证实是否如心中所想,“他要对付的是赵家?”
“看来赵公子已经有所觉察。”宋灵淑似笑非笑,压低了声说道:“我虽不知赵将军来洛阳后遇到了何事,从令弟之死便能猜到,早有人暗中盯着赵家。赵将军在洛阳无根基,当初能与之匹敌的人还在都押衙……”
赵司义神色一凛,迅速开口道:“凶手是谁,赵某不敢胡乱猜测。”
“也罢,赵公子不想说便算了。”宋灵淑轻笑摆摆手,“那就请赵公子,替我向赵将军转告一句话。”
“请说!”赵司义面有忐忑。
“元夕夜,独上高楼,可西望京畿,山重水复,他乡亦是故乡。”宋灵淑说罢,笑了笑转身离去。
赵司义愣在原地,久久没有回神。
……
茶馆内。
周漪香低垂着头,始终沉默着没有开口。
宋灵淑慢悠悠喝茶,裴璟靠在窗边,目光看向窗外的热闹灯会。
倪一齐微微挑眉,决定率先打破沉闷的气氛,好奇问:“周氏死后,周姑娘怎么没有立刻报官?就算顾奎光不在蒲州,也可状告顾三牲。”
“那时,我尚不知姑母因何而死。”周漪香沉沉叹息,“姑母起初并不想与顾家父子决裂,真盼着顾小公子长大,能继承原本属于周家的家业……”
“我知顾小公子死后,你曾去过顾府,那时周氏没将这些告知于你?”宋灵淑轻蹙眉问,倒不是她怀疑周漪香,她有点摸不准周漪香与周氏关系如何。
周氏在顾家这么多年,顾小公子死后,也未听顾奎光提到周家还有旁枝。
意味着,当时周家并未派人来吊唁,她在外等候时,也没听顾家下人提到周家,说明周漪香并不经常来顾家。
周漪香摇了摇头,“我只在那日去过顾家,虽说我家与周家同姓周,我也称她一声姑母,说穿了,我们只算同宗关系,在三年前才相认。”
“姑母这么隐忍这么些年,直到孩子死后,才开始怀疑顾三牲当年凿船之事。姑母派了人回永州打听,又给我父亲送信,父亲身体不适,便由我来蒲州探望……”
周漪香说着说着,突然反应过来,看向宋灵淑试探问,“姑娘便是那日来顾家的贵客?”
宋灵淑也不隐瞒,大致说了追查兵器一事。她当时为了稳住顾奎光,并未彻查周氏之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