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在这种地方安然垂钓的存在,其实力绝对深不可测!
那垂钓的老者似乎并未察觉他的到来,依旧保持着垂钓的姿态。
直到韩无限警惕地缓缓靠近,试图感应对方深浅时,老者才仿佛刚刚发现他一般,缓缓转过头来。
那是一张平凡无奇、布满皱纹的脸,眼神浑浊,如同乡间最常见的老人。但他的目光落在韩无限身上,尤其是他怀中那盏青铜灯盏上时,浑浊的眼底深处,似乎闪过了一丝极其细微的、难以察觉的波澜。
他张开嘴,声音苍老而平和,却带着一种直抵灵魂的奇异力量:
“扰人清静的小家伙……你身上,有‘故人’的味道。”
老者的话语平和,却如同惊雷般在韩无限心神中炸响!
“故人?” 韩无限瞳孔微缩,周身灰白色的寂灭之力本能地流转,残破的归墟剑元发出警惕的嗡鸣。他死死盯着眼前这看似平凡的垂钓老者,精神紧绷到极致。能在这往生涧畔、冥河支流旁安然垂钓,一语道破他身上隐秘的存在,其实力绝对远超想象!是敌是友?
老者似乎并未在意他的戒备,浑浊的目光缓缓扫过他怀中那盏依旧散发着温润青辉的青铜灯盏,眼底那丝波澜渐渐化为一种悠远而复杂的追忆。他轻轻放下鱼竿,那鱼竿竟是由一截莹白的未知兽骨打磨而成,鱼线则是一缕凝实的轮回雾气。
“很多年了……久到老夫都快忘了故土星辰的模样。”老者声音苍凉,带着一种跨越万古的疲惫,“这盏‘巡星炬’……没想到还能再见到它燃起星火。看来,外面的仗,还没打完啊……”
巡星炬!星炬将主!他果然认得!
韩无限心中剧震,但警惕未消,沉声问道:“前辈是何人?与星炬将主是何关系?”
老者缓缓站起身,他的身形似乎比之前凝实了一些,周身那股与往生涧融为一体的虚无气息微微荡漾。“老夫?不过是星殒之战的逃兵,一个苟延残喘于此,替往生涧看守门户的……看坟人罢了。”他自嘲地笑了笑,笑容里满是沧桑,“至于星炬将主……他曾是吾辈楷模,是照亮星路的烽火。可惜,烽火……终有熄灭之时。”
他目光再次落在韩无限身上,仔细打量着他那灰白色的皮肤、体内那破碎却蕴含着寂灭与星辰双重气息的剑元,眼中闪过一丝讶异:“归墟的气息……还有星炬的烙印……小家伙,你倒是走了条前所未有的险路。能拖着这般伤势逃到此处,也算命不该绝。”
韩无限沉默片刻,稍稍收敛了敌意,但依旧保持距离:“晚辈遭天煞宗与另一化神修士追杀,误入此地,惊扰前辈清静,还望见谅。”
“天煞宗?哼,一群被幽冥道当枪使、觊觎星殒核心的蠢货。”老者不屑地冷哼一声,随即目光变得锐利起来,“你说另一个化神修士?可是周身鬼气森森,驾驭骨梭之人?”
“正是。”
“幽冥道的‘引渡使’……”老者眉头紧皱,脸色凝重了几分,“他们也按捺不住,想要插手了吗?看来葬星谷的平衡快要被打破了……”
他看向韩无限,语气严肃:“小家伙,你身怀巡星炬,又杀了天煞宗的人,还引动了往生涧,如今已是众矢之的。外面那两个化神,此刻虽被暴动的冥河法则暂时阻隔,互相牵制,但绝不会善罢甘休。一旦他们摸清此地规律,或是暂时联手,必定会强行闯入。”
韩无限心沉了下去。两位化神强敌环伺,以他现在的状态,确实是十死无生之局。
“请前辈指点生路!”他拱手沉声道。此人既然与星炬将主有旧,或许有一线生机。
老者目光深邃地看着他,又看了看他怀中的巡星炬,沉默了片刻,缓缓道:“生路……有,但亦是死路,看你敢不敢走。”
他指向那条散发着淡淡轮回波动的清澈溪流:“此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