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家陪葬,此刻留着芬里尔也只是为了制衡另一个仇家罢了。
事实也确实如此,齐格飞曾不止一次想过,要让狼王全家死光。
他曾,如此想过……
“阿飞?”
见齐格飞面色古怪,久久没有反应,罗德里克不禁出声询问。
哐当!
齐格飞猛地起身,椅子翻倒在地,大步走上前,一把抢过那张毛毯死死地攥在手里,指节发白。
“好,好,好啊!”
他忍不住笑出声来,连道三声好。
随即抓过一整瓶没开的红酒,直接用牙齿咬掉瓶塞:
“我敬各位最后一杯!!”
说罢,也不管周围人的反应仰颈灌下,鲜红的酒液顺着嘴角汩汩淌落,滴在心口。
“摄政王殿下海量!”
巴固难掩喜色,心里是长舒一口气——这下子回去可以交差了。
罗德里克也皮笑肉不笑地举起酒杯:
“那就干杯~”
“敬国王陛下!敬摄政王殿下!”
满场高呼,交响乐声再起,轻松欢快的气氛重新充斥在宴会厅,仿佛刚才的赠礼只是断插曲,翻不起任何风浪。
“齐格飞先生……”
但克琳希德的心跳却没来由地加速。
他看着那道暴饮的身影,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恍惚间又看到了当年在英灵墓园中,那个对着伏尔泰的坟墓痛哭流涕的青年。
齐格飞一手紧攥毛毯,一手仰举酒杯,瞳孔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上闪亮的水晶吊灯。
狰狞的血丝在眼底疯狂蔓延,如同破笼的野兽般爬满眼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