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必认识。”
撒旦沉吟片刻,低沉的吐出一个名字:
“……他叫犹大,听说过吗?”
…………
…………
深夜,昂德索雷斯。
上城区的街道两侧,新装的路灯一盏盏亮起,白色的冷光洒在青石路面上,几只蛾子扑打在灯罩上,翅膀在光晕中抖落细微的灰尘。
摩恩王都本来是没有路灯这种设施的,毕竟在过去,这座城市并没有昼夜之分。
不过自打阳光大圣堂的穹顶金阳让某人炸毁后,富贵云集的上城区的入室盗窃案在短短三个月内翻了六倍。
国王这才从奥菲斯重金采购路灯,从上城区一路铺设至中城区。
灯火之下,一道清瘦的白影幽灵般飘过。
这人身着白金教袍,圆框眼镜后的目光平静如水,怀中抱着一本《阳光圣典》。
脚步于一座巍峨的宫殿前停下,他抬头望去。
那是一座典型的哥特式建筑,通体以白石砌成,尖塔林立,拱窗如剑。高耸的飞扶壁支撑着穹顶,石柱间雕刻着层叠的圣歌浮像与天使群像。
正门上方嵌着一轮镀金的太阳圣徽,十二道光芒向外放射。
——教皇宫。
听名字也知道,这里是太阳神教对外最高领袖,教宗沙利叶的府邸。
多年以来,这座宫殿的访客都远远多于金狮堡,从王公贵族到商贾名流,无不以获得此间邀约为无上荣耀。
只不过,这一切都在两年前的某个夏日戛然而止。
随着这两年间教会的权势急剧收缩,如今的教皇宫早已冷冷清清,就连门前的守卫也早被国王换成了自家的近卫,
伯多禄面无表情地看了片刻,这才低下头,抬步走向大门。
两名值夜的卫兵目视前方,头盔反射着冰冷的月色。
白袍教士从二人身侧经过,没有通告,也没有招呼,伸手推开铁门,就这么径直走了进去。
吱呦——
厚重的铁门在静夜中发出一声悠长的摩擦声。
其中一名卫兵微微皱眉,偏头一看。
就见铁门不知何时又缓缓晃开了一条缝。
“咦?门怎么开了?”
伯多禄脚步平稳地穿过幽暗的大殿。
一路穿过艺术长廊,越过陈列着圣器与油画,直至抵达教宗寝殿,抬手推开房门。
屋内传来细微的鼾声。
床榻上,一名白发白须、面容慈祥的老者静静横卧。背后那对洁白的羽翼半敛在床褥之间。
沙利叶,自从这位教宗冕下两年前让路西法揍得半死昏迷后,便一直被安顿在这里。
起初,圣徒们还会每日在殿中祈祷,盼他醒来重整教会,把那见鬼的黑袍宰相给干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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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时间如潮,热忱终归被消磨殆尽。
如今,甚至在无人来看他,烛台上的蜡油都凝成一层层灰黄的褶皱。
毕竟事到如今,就算老教宗奇迹醒来,也根本不是齐格飞的对手了。
大伙都紧紧抱住罗德里克的大腿,昔日太阳神官们最看不上的摩恩国王,成了寒风席卷之下,他们唯一的庇护所。
伯多禄静静注视着沙利叶,分明是圣徒,可他的目光毫无敬意,甚至带着赤裸裸的不满与轻蔑。根本不像是在看上级,而是在看一个不成器的废物下属。
床上的老者眉头微颤,唇间低低呢喃着:
“别…别打了……别……”
伯多禄平静的脸色上露出一抹恼怒,双眼忽地化作璀璨的金色。
圣典在他手中燃起炽亮的金炎,化作一柄通体银白的竖琴。琴身如翼,七根琴弦闪烁着光辉,似由天光编织而成。
他抬手,指尖轻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