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实在对不住,客官,小店如今已人满为患,并无空房可供住宿了。”
海宝儿佯装惊愕,眉梢微微一蹙,道:“这可如何是好?我等不远千里,一路舟车劳顿,久闻云兮楼声名卓着,故而特意赶来投宿。”
袁心闻言,上前一步,双手叉腰,满脸的不甘与愤懑,质问道:“你们这店家到底是何道理?我们长途跋涉而来,就一句客满便将我们拒之门外?莫不是瞧我们是外乡人,便好欺辱不成?”
伙计见状,急忙摆了摆手,解释道:“姑娘可千万别误会,只因柏舟书苑即将举办人才选拔大会,各方贤才雅士皆奔赴竟陵郡,这城中大大小小的客栈早就被预订得满满当当,实在是一间房都腾不出来了。”
袁心依旧不依不饶,提高了音量,说道:“难道就不能想想其他法子?我家老爷富甲一方,有的是银子,放眼这竟陵郡,也唯有云兮楼才配得上我家老爷的身份和地位。”
海宝儿见此情景,赶忙轻轻拉了拉袁心,而后不着痕迹地从怀中掏出一张面额颇为可观的银票,悄然塞到伙计手中,面上带着和煦的笑容,和声说道:“小兄弟莫要见怪,我这丫鬟性子急躁了些。既然如此,不知能否烦请小兄弟通禀一下贵店掌柜,容我与他当面协商一番。即便只是匀出一间柴房来,我等也感激不尽。”
伙计接过银票,掂量了一下,心中暗自思忖。见海宝儿态度如此温厚谦和,犹豫片刻后,开口道:“好吧……客官稍作等候。但丑话说在前头,小的尽力去通报,至于能否帮得上忙,可就不敢打包票了。”
海宝儿微微颔首,从容说道:“无妨。我等皆是生意人,想来与贵店掌柜定能相谈甚欢。”
伙计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身一路小跑向后堂方向奔去。
而海宝儿三人这一番你来我往的争执,自然被谭家暗中派来跟踪的下人瞧得一清二楚。见他们只是寻常住店遭拒后的反应,毫无可疑之处,那跟踪之人便信以为真,旋即转身折返,回去复命了。
不多时,伙计引着掌柜丁不二匆匆赶来。丁不二身着一袭藏青色长袍,腰间束着同色丝绦,眼神透着精明,面上挂着职业性的笑容。
“听闻贵客有要事相商?”丁不二目光在海宝儿三人身上一扫,竟有种熟悉的感觉。
海宝儿微微一笑,不紧不慢说道:“久闻云兮楼藏龙卧虎,掌柜更是人中翘楚,我等此次前来,只想寻个安心之所。听说此处避风又避雨,不知掌柜能否行个方便?”这话表面是寻常的投宿请求,实则藏着只有内部人才知晓的暗语。
云兮楼内隐龙虎,风雨难侵即归处。
心慕安宁求一寄,敢烦掌柜赐坦途。
海宝儿心中有数,又道:“我这一路带着些贵重货物,本想着寻个信得过的地方安置,看来是要另寻他处了。”暗指自己身负重要使命,若云兮楼无法提供帮助,只能去别处寻求支援。
丁不二微微眯眼,心中已然确定海宝儿身份,拱手笑道:“贵客稍安勿躁,既然如此,不妨随我到后堂一叙,或许能有转机。”说罢,做了个请的手势。
海宝儿带着袁心和茵八妹跟着丁不二往后堂走去。一进后堂,丁不二屏退左右,转身对着海宝儿拱手行礼,低声道:“不知少主亲临,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海宝儿连忙扶起他,说道:“丁掌柜不必多礼,此次乔装前来,实属迫不得已。”接着,海宝儿将自己从谭家购买押题一事和盘托出。
丁不二听后,神色瞬间凝重起来,眉头紧锁,陷入了沉思。片刻后,他抬起头,眼中满是探究与谨慎,开口道:“少主,您的意思是,此番柏舟书苑试题泄露,疑点指向了下榻于我云兮楼的诸位夫子?莫非是他们暗中与谭家沆瀣一气,狼狈为奸,致使机密外泄?”
海宝儿轻轻摆了摆手,不紧不慢地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