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虚子手中宝镜突然泛起幽蓝水纹,将残余的青铜门碎片尽数收入镜中。这位镜玄门掌教抚须轻笑,脚下灵兽法相吞吐云雾:"沈阁主,后会有期。"
"站住!"沈皓手中炎鼎喷出九道火链。鼎身浮现的焚心契纹路尚未消退,将方圆十丈空间锁成赤金牢笼,"窃取天门残片,你镜玄门是要与上苍勾结?"
凌虚子脚下灵兽突然发出震天嘶吼。水波状的道纹漫过火链,竟将帝炎都冻结成冰晶。凌虚子踏着灵兽升空,身后弟子紧随着:"沈阁主还是先顾着..."
但话音戛然而止。
整片战场温度骤然飙升。尚未散尽的涅盘火突然凝成赤金锁链,将即将遁入虚空的凌虚子硬生生拽回地面。
众人耳畔响起清越凰鸣,音波中蕴含的威压让在场之人直接跪倒在地。
"本座准你们走了?"竟是一女子声音。
火焰旋涡中踏出的女子赤足点碎冰晶。她红色裙裾上跳动的金纹,细看竟是无数微凰在浴火盘旋。最令人胆寒的是那双竖瞳——双眼燃烧着荒古帝炎。
沈青云抱着昏迷的沈琳樱连连后退。老人枯瘦的手指微微发颤,怀中孙女眉心的赤凰纹,正与那女子发间垂落的翎羽产生共鸣。
"这气息,难道是!"
"前辈..."沈皓强压神魂战栗,炎鼎悬浮在身前形成屏障,"可是凰族..."
"聒噪。"
女子屈指轻弹,沈皓周身顿时浮现数道火焰枷锁。每一道枷锁都刻印着比帝炎阁秘法古老万倍的道纹,将这位阁主压得寸步难移。
她掠过众人的目光最终停在沈琳樱身上。
整片皇陵的地脉之火突然沸腾。昏迷中的沈琳樱无意识抬手,指尖跃动的火苗竟凝成半截剑影——正是先前消散的天渊虚影。
"果然..."女子嗓音突然变得缥缈,抬手间将百里外的青铜门残片碾成粉末,"连这凶剑的气息都敢种在精血里..."
"敢问前辈与樱儿..."沈青云话未说完,怀中突然一轻。沈琳樱被赤金锁链温柔托起,眉心赤凰纹中飘出三片翎羽,尽数没入沈琳樱掌心。
天地间响起沧桑的叹息。女子发间翎羽无风自动,在虚空划出蕴含大道至理的轨迹:"告诉这丫头,涅盘未满九次前,再敢强开焚羽渡劫...仙皇难救。"她突然转头看向沈皓。
就在这时,镜玄门的宝镜应声炸裂。凌虚子喷出精血染红白须,带着弟子化作流光遁走。其余宗门更是仓皇逃窜,唯有天湖山众人留下,想要弄清,究竟发生了什么。
女子身形开始虚化时,突然朝着皇陵废墟弹出一缕火苗。那火光没入地脉的刹那,整片地界都听到龙脉欢欣的轰鸣。
沈皓清晰看见,在女子完全消散前,她眼中映出的,分明是人皇景喻棺处的倒影。
"爷爷..."沈琳樱在三日后转醒,指尖还缠绕着赤金道纹,"我梦见..."
少女突然攥紧被褥。她清晰记得梦境细节——那红衣女子站在尸山血海间,脚下跪伏着万千青铜巨门幻影。而女子抬手焚尽天门时,腕间纹路,与她昏迷前瞥见小九腕处的宝镯所显化的纹路,如出一辙。
窗外突然传来嗡鸣。沈皓踏着炎鼎落地,面色凝重地抛来枚留影玉简:"三件事。其一,女皇回归,旋即便带人去了镜玄门,最后镜玄门便宣布封山百年;其二,皇朝地脉三日间孕生七十二处火灵泉;其三..."
玉简投射的画面中,镜玄门的上空悬浮着巨大的青铜门残片。虽然只是惊鸿一瞥,但沈琳樱清晰看见就在那残片所在的虚空之中,红衣女子的残焰正在焚烧着那里。
而这时,沈琳樱突然心口剧痛。她腕间不知何时浮现的火纹,正疯狂吞噬屋内灵气。在父亲与祖父的惊呼声中,少女听见来自血脉深处的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