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石城的东门,黄沙被风卷得打在城墙上,发出“沙沙”的声响。
严道之勒住马,抬手示意队伍停下,他在去了农户家接念安的时候,发现念安不见了,转身向黑石城赶来,因为他给念安留了书信,如果遇到危险,就往西北跑。
今天在黑石城十里之外,和知道消息的陆锦棠和杨明汐相遇了,一行人一起朝着黑石城赶来——城门处守着十几个黑衣兵卒,腰间都挂着“承煜”令牌,正逐一盘查进城的人,目光尤其紧盯带孩童的行商。
“是萧承煜的人。”陆锦棠压低声音,银甲在阳光下泛着冷光,“他们肯定是在搜念安。我们若硬闯,只会打草惊蛇。”
杨明汐扶着马鞍起身,好久没有这么快的骑马了,腿部有点疼,却依旧目光锐利:“师父,阿棠,我带几个弟兄伪装成商贩,去城门吸引他们的注意;你们趁机从城墙的排水口进去——我刚才观察过,那排水口够一人通过,直通城内的小巷,离悦来客栈不远。”
严道之点头:“小心些。老周在客栈里,若见到我们,会用‘海棠花’暗号接应。”他从怀中摸出一小包染料,递给杨明汐,“把脸涂黑些,再换上这身粗布衣服,别露了破绽。”
片刻后,杨明汐带着五个士兵,推着一辆装着“药材”的板车,慢悠悠地走向城门。
板车上盖着粗布,下面藏着短刀和弓箭;几人脸上抹着黄沙和染料,看着像常年跑西北的药商。
“站住!”守门的黑衣兵卒拦住板车,刀鞘敲了敲车板,“里面装的什么?有没有带小孩?”
杨明汐弯腰陪笑,递过一串铜板:“官爷,都是些普通药材,要送去城西的药铺。我们这跑商的,哪敢带小孩啊,累赘!”
兵卒接过铜板,掂量了两下,刚要挥手放行,远处突然传来马蹄声——是萧承煜的另一队人马,领头的是个满脸横肉的壮汉,腰间的令牌比旁人的更大,显然是个头目。
“等等!”壮汉勒住马,目光扫过板车,突然盯住杨明汐的左腿,“你这腿怎么了?藏着兵器?”
杨明汐心中一紧,面上依旧笑着:“嗨,别提了,前几日赶车摔了一跤,脚踝脱臼了,哪能藏兵器啊!”她故意活动了一下有点弯着的左腿,疼得额头冒冷汗,却不敢露半点破绽。
壮汉狐疑地盯着她看了半晌,刚要伸手去掀板车的粗布,城墙上突然传来“哐当”一声——是严道之和陆锦棠,已带着十几个精锐,从排水口爬进了城,故意打翻了巷口的木桶,引开了兵卒的注意力。
“那边怎么了?”壮汉皱着眉,挥手让两个兵卒去查看。
杨明汐趁机推了推板车:“官爷,您看这都耽误半天了,药材再晒就坏了,您高抬贵手……”
趁着壮汉分神的瞬间,杨明汐悄悄给身后的士兵使了个眼色。
两个士兵突然发难,捂住身边兵卒的嘴,短刀瞬间刺入他们的咽喉;杨明汐则抽出藏在板车下的长刀,直劈壮汉的胸口——动作快得让对方来不及反应。
“有刺客!”壮汉惨叫一声,倒在地上。
城门处的兵卒乱作一团,杨明汐大喊:“动手!”藏在板车下的士兵纷纷跳出,与兵卒厮杀起来。
而严道之和陆锦棠,已顺着小巷摸到了悦来客栈后门。客栈的窗户紧闭,隐约能听见里面的呵斥声——老周正被黑衣人逼问。
“走!”严道之踹开后门,陆锦棠手持长枪,率先冲了进去。
客栈大堂里,十几个黑衣人正围着老周,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为首的黑衣人,是个留着山羊胡的男人,手里正把玩着念安掉落的半块玉佩。
“陆将军?严先生?”老周又惊又喜,趁机踹开身边的黑衣人。
山羊胡男人猛地回头,看见严道之和陆锦棠,眼中闪过狠厉:“没想到你们来得这么快!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