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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楼外传来小贩的吆喝声，混着远处粤剧唱腔的尾音。凌晨望着精心布置的店面，恍惚间看见未来人潮熙攘的模样——或许那时，画稿里的江湖故事，也能像这些岭南服饰般，在现实里找到落脚之处。

卓群靓妈踩着青石板跨进店门，目光瞬间被橱窗里身着墨绿织锦旗袍的模特勾住。阳光透过满洲窗的彩色玻璃，在旗袍盘扣上碎成斑斓光点，暗纹在光影中若隐若现，勾勒出模特婀娜的身姿。她不由自主地走近，指尖悬在丝绸面料上方轻轻颤抖，仿佛能触到布料下流淌的岁月韵味。

"瞧瞧这剪裁！"她转身时眼底泛着惊喜的光，手指划过展架上香槟色的羊毛大衣，"连垫肩弧度都透着讲究。"穿过陈列区时，靓妈在一套藕荷色职业套装前驻足良久，珍珠纽扣在灯光下温润如玉，裙摆长度恰到好处地露出纤细脚踝。她频频点头，嘴角笑意愈发浓烈，连鬓角的银丝都跟着欢快地颤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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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喇叭裤的版型也时髦得很！"她指着旋转架上的靛蓝色牛仔，指甲轻点裤脚处的毛边设计，"配上这对雕花皮带扣，倒把老广的精致和新潮都揉进去了。"何静茹笑着递来一杯普洱，靓妈接茶时还不忘瞥向试衣镜旁的配饰墙，琉璃发簪与翡翠耳坠交相辉映，映得她眼角的笑纹都染上了盈盈光彩。

何静茹倚着檀木货架，将卓群靓妈在藕荷色套装前流连的目光尽收眼底。旗袍开衩处垂落的珍珠流苏晃了晃，她扬手招来店员耳语几句，转眼便捧出一套熨烫妥帖的套装，象牙白衬里随着动作轻漾："姐，试试这件？这料子透气又挺括，最衬你这身段。"

不等卓群推辞，她已利落地展开西装外套，垫肩弧度恰好贴合肩头："你看这斜纹暗花，阳光下才见真章。"说着将同色系丝巾绕上她脖颈，指尖灵巧翻飞，须臾间便系出优雅的钻石结。店员适时递来镜面锃亮的皮鞋，何静茹接过轻弯膝盖，作势要为她换上："咱们自家的店，试衣哪有站着的道理？"

凌晨倚在雕花门框轻笑，晨光穿过彩色玻璃，在姨妈明艳的卷发上镀了层金边。这份精明与热络，倒是和当年在十三行讨价还价的模样别无二致。卓群靓妈红着脸按住对方肩膀，最终还是由着她摆弄，镜中人裹着藕荷色的温柔，连眼角的笑纹都沾了几分新衣的贵气。

试衣镜前，卓群靓妈轻轻抚平套装裙摆的褶皱，藕荷色衣料在灯光下流转着珍珠般的光泽，将她眼角的笑意衬得愈发柔和。何静茹立在一旁，双手交叠在胸前，眉眼间尽是得意："我说什么来着？这颜色把您的好气色全衬出来了！"说着朝店员使个眼色，转眼间包装精美的礼盒已递到靓妈手中。

"太破费了！"靓妈抱着礼盒嗔怪，指尖却不自觉摩挲着烫金的品牌标识。凌晨见状，伸手接过礼盒拎在手中，调侃道："姨妈的眼光，您就安心收下吧。"三人并肩踏出店门时，晨光正好漫过骑楼廊柱，在青砖地面投下交错的光影。

何静茹踩着漆皮高跟鞋在麻石路上叩出清脆声响，朝街对面鎏金匾额扬了扬下巴："晨仔最得意的东方龙男装就在那儿！"她眼波流转，故意压低声音，"镇店款是他熬了半个月画的龙纹中山装，连盘扣都是找佛山老匠人錾的银。"

穿过骑楼廊道时，檀香混着皮革的气息扑面而来。东方龙门店的乌木格栅半掩着，透出内里暖黄的光影。推门而入，整面墙的手工刺绣屏风赫然入目，金线绣就的游龙在绸缎上游弋，龙须随着穿堂风微微颤动。深胡桃木货架错落有致，每套中山装都单独悬在雕花铜钩上，立领处盘着的龙形暗纹，竟与背后屏风的针法如出一辙。

卓群靓妈抚摸着展柜里的深灰提花面料，指尖触到暗藏的云纹暗花，抬头看向正调试射灯的凌晨："这立领弧度......倒像是照着你阿爸年轻时的老照片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