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塑特有的温度。
沈晓兰捧着饭盒进来时,总能撞见他对着半成品出神。当年两人在桂花庄园的流水席上眉目传情,如今终于成了相守的伴侣——她懂他对线条的执念,他知她打理事务的妥帖。于是当李修文提出要把雕塑艺术融入生活时,沈晓兰二话不说,注册了家居园林设计公司。
他们的工作室里,石膏雕像与园林图纸并排摆放。李修文设计的庭院雕塑,既有传统石狮的憨态,又透着现代抽象的灵动感;晓兰则带着团队跑工地、盯施工,把他笔下的假山、喷泉,一点点变成楼盘里的实景。广州不少新落成的小区里,都能看到“修文雕塑”的铭牌,连凌晨的商业园区,都请他做了组“腾飞”主题的铜雕。
学生们常说李老师“被讲台耽误的雕塑家”,他却笑:“教书是根,雕塑是花。”沈晓兰在一旁接话:“那我就是给花浇水的人。”公司的业务蒸蒸日上,订单从广州排到了深圳,晓兰带着设计师去外地考察时,总会拍下当地的园林景致,晚上发给李修文当灵感。
傍晚的工作室,夕阳透过窗户,给未完成的雕塑镀上金边。李修文放下刻刀,从背后搂住正在核账目的晓兰,下巴抵着她的发顶:“下周去趟苏州?看园林,也当度蜜月。”晓兰笑着点头,指尖划过账本上不断增长的数字——那些数字背后,是他的艺术梦,也是他们共筑的家,像他雕刀下的作品,扎实,且充满生命力。
军校的梧桐叶落了又青,李修武的军靴踏过操场的塑胶跑道,脚步声在晨光里格外清亮。毕业后留校任训导讲师,他的教案总写得密密麻麻,从战术理论到思想教育,字里行间透着军人的严谨。学员们爱听他讲课,说他讲起实战案例时眼里有火,说起纪律条例时却像春风化雨。
沈晓慧随军来到部队家属院的那年,行李箱里装着她绣的鞋垫,还有凌晨托人捎来的最新教学书籍。她在部队子弟学校当语文老师,傍晚常端着饭盒去操场等他——看他带着学员跑完五公里,额角的汗珠混着阳光滚落,军绿色的作训服后背湿了一大片,却还是先接过她手里的水,笑着说“今天学员们进步不小”。
两人的婚礼在部队礼堂办得简单又郑重,没有桂花庄园的流水席,却有战友们凑钱买的红绸,和李修武用军功章换的一对银戒指。晓慧把戒指戴在手上时,他正正经经地敬了个军礼:“保证服从组织安排,也保证听老婆的话。”惹得满礼堂的人笑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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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多岁那年,李修武晋升团级干部的命令下来时,他正在给新兵做入伍动员。站在台上接过任命书,他的目光扫过台下年轻的脸庞,忽然想起桂花庄园的醒狮队——当年觉得锣鼓喧天最是热闹,如今才懂,军人的热血与担当,才是更厚重的“响”。
晓慧在台下看着他,手里攥着刚收到的家书,信里何老师说“家里一切都好,勿念”。散会后,李修武走过来,军装的纽扣扣得一丝不苟,却悄悄牵起她的手:“晚上去家属院食堂,加个菜。”
月光爬上家属院的白墙,映着窗台上晓慧种的绿萝。李修武翻着明天的教案,晓慧在一旁缝补他磨破的袖口,偶尔传来的熄灯号声,比当年庄园的夜虫鸣更让人安心。这对在军营里相守的夫妻,没有轰轰烈烈的传奇,却把日子过成了最扎实的模样——像他肩上的星徽,低调,却始终闪亮。
靖远石坎的教室里,李晓雨(沈晓雨)握着粉笔的手停在黑板上,看台下的孩子们仰着小脸,眼睛亮得像山间的星。师范专科学校毕业后,她没选县城的岗位,捧着李校长传下来的教案,回到了这片生养她的土地。讲台上的搪瓷杯印着“教师节留念”,里面的菊花茶总泡得温温的,像她说话的语气——轻柔,却带着让人信服的力量。
课余时间,她总往山坳里的贫困户跑。背着帆布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