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里斯的特警队,大多是城市里摸爬滚打多年的老油条,他们看问题,就像老猎人在森林里找猎物,先盯着街角的摄像头和人群动线,那眼神,仿佛能把城市的每一处角落都看穿;叶菲姆带的兵,刚从前线撤下来,浑身还带着硝烟味,眼里只有阵地、防线和火力覆盖,就像一群只知道冲锋的战士,心里只有战斗;而他自己,得在格里芬那复杂的作战系统和城市的复杂人情里找平衡,就像在迷宫里找出口,每一步都走得艰难。
角度不同,算盘打得噼啪响的节奏也不一样。
有时候明明说的是同一个目标,听着却像在聊两件事,就像两个人拿着不同的地图,却想找到同一个宝藏。
在这个表面上和谐,实则暗流涌动的环境里,每个人都像是戴着一副无形的面具,彼此之间保持着一种微妙的距离感。
明面上,大家都能做到客客气气,笑容满面,递文件时手指碰一下就迅速收回,那动作,就像怕被烫到一样;说话时音量压得刚好够对方听见,仿佛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可那股子距离感却像空气里的灰尘,看得见摸不着,却无处不在。
就像隔着层磨砂玻璃看人,轮廓清晰,细节却糊成一片——谁都清楚,这客气底下藏着各自的小九九,心里的秘密都捂得严严实实,像揣着不同密码本,谁也别想轻易破译。
这场景,就像高中食堂里的小团体。表面上大家都穿着同样的校服,背地里却自动分成三六九等。
人类啊,嘴上说着合作共赢,身体倒是很诚实,连递根烟都能分出亲疏远近来。瞧,鲍里斯队长正和叶菲姆那边的士兵凑在一起抽烟,烟雾缭绕间,肩膀挨着肩膀,那熟稔的架势活像认识十几年的老战友。
他们熟练地接火,那动作里藏着多少心照不宣的秘密,恐怕连他们自己都算不清楚。反观陈树生这边的人,一个个站得笔直,跟标枪似的插在角落里,连呼吸都像是经过精确计算,那姿态,就像一群在等待命令的士兵。
陈树生心里明白,这种距离感是必然的。
毕竟大家都有各自的秘密,就像每个人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小盒子,谁也不会轻易敞开心扉。
立场不同,看待问题的角度也天差地别,这份客气不过是为了维持表面的和平,真正的信任和亲近感早已被一层层的猜忌和防备所取代,就像一座被岁月侵蚀的城堡,外表看着坚固,里面却早已千疮百孔。
最明显的还是鲍里斯。
他跟叶菲姆说话时,眉头都舒展些,就像一朵原本紧闭的花突然绽放了。
递烟时会先弹掉烟灰,那动作,就像在对待一件珍贵的宝贝;讨论布防时会主动把地图往对方那边推半寸,那小小的举动,却透着一种信任。
陈树生看在眼里,心里跟明镜似的——这就是兵种滤镜在作祟。特警和士兵再怎么不对付,终归都揣着枪杆子,在“枪口该对着谁”这点上能找到共鸣。私下里碰着,鲍里斯会跟叶菲姆吐槽几句“上头的规定瞎折腾”,那语气,就像一个老朋友在发牢骚;叶菲姆也会回句“你们城市战的规矩比蜘蛛网还密”,那话里,带着点无奈又有点认同。那点信任像墙角悄悄长的青苔,不显山不露水,却实实在在扎了根。
可这亲近到了陈树生这儿就得打折扣。鲍里斯那边安排人传递文件时,永远都保持着一种敬而远之的态度,告知的时候连“大概”“可能”这类词都很少说,客气得像在跟上级做汇报,那是一种谨慎和小心的态度,但并不是臣服。
从合作者的角度来说,这种关系和态度并不好,但陈树生倒也不在意,他就像一个看透世事的老人,知道有些事情急不得。
这距离感就像作战地图上的红蓝界线,画出来反而更安全。
毕竟各为其主,心里的秤砣不一样,保持点距离,反倒能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