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
陆军营区则是另一番炽烈的景象。训练场边的木牌被阳光晒得发白,“钢铁洪流,向着地狱前进”字刻得极深,仿佛要嵌进每一个士兵的指甲里。
旁边,士兵们歪歪扭扭粘着的请战书,红手印摁得密密麻麻,即便边缘卷了角也无人舍得换下,那是他们保家卫国的决心象征。
食堂墙上,“枪口永远对着敌人,后背永远交给战友”的标语直白而有力,底下马克笔涂涂画画的各种口号,连擦桌子的抹布都印着军徽,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正统劲儿。
誓师大会上,红旗一挥,士兵们便嗷嗷叫着往前冲,信仰明明白白写在脸上,像胸前的红星徽章一样滚烫,他们的行动指南里永远有“国家”“人民”这两个词,连喝咖啡的间隙都在热烈讨论着“怎么把恐怖分子摁在地上摩擦”,奉献这两个字,早已刻在了他们的骨子里。
人家至少能够以相同类似的口号作为纽带打开共同的话题。
然而,当目光转向陈树生所在的格里芬时,画风却陡然一转。
格里芬,作为世界上最大的安全承包商,宛如一个游离在常规秩序之外的神秘存在。
看向墙上的电子屏,最新的全球分部列表密密麻麻,柏林、开罗、东京……每个红点旁边都标着醒目的金额数字,像撒在世界地图上的金币,散发着诱人的光芒,却又带着一丝冰冷的铜臭味。
这里,没有新苏联警察总局和陆军营区那种激昂的口号与滚烫的信仰,有的只是基于民用人形改装而成的战术人形。
那些银灰色的躯体里装着最精密的火控系统,却连纪律的程序都没写过。
有的胳膊上还留着家政服务的标签没撕干净,拿枪的时候跟拎吸尘器似的,透着一种荒诞的违和感。
墙上没有标语,只有客户评价表,A4纸被泡得皱巴巴,最上面一行用红笔圈着“好评返现”,仿佛在提醒着这里的一切都与金钱紧密相连。
指挥桌的抽屉里压着厚厚的合同,封皮印着烫金的“格里芬安全承包协议”,条款里“甲方支付足额费用后,乙方提供包括战术人形部署在内的安全服务”这句话,被加粗标红,比任何口号都醒目。
甚至格里芬内部的档案都明明白白的写着,甲方是个匿名的军火商,只要支票上的数字够夸张,格里芬的战术人形就能把对方的竞争对手摁在沙漠里摩擦,管他是不是“危害社会”,合同签了,子弹就得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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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角的战术人形正在待机,银灰色的发丝垂在肩甲上,光学镜头里映着屏幕上的金额数字,安静得像尊精密的战争机器。
她们的核心程序里没有“为谁而战”的迷茫,只有“完成合同目标”的指令,就像格里芬的信条:钱给够,枪就响,管他对面站着的是恐怖分子还是别的什么,只要合同没写不能打。
“我们到底是守护者,还是雇佣兵?”陈树生坐在格里芬总部的办公室里,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桌面,眼神却飘向窗外。
窗外的天空阴沉沉的,乌云压得很低,这种天气似乎也在暗示着某种不祥的征兆,让他感到一种莫名的压抑和不安。
他的内心充满了矛盾和挣扎,一方面,他清楚地知道,格里芬的存在确实为许多无法依靠正规军力的地区提供了保护;另一方面,他又无法忽视格里芬的本质——一个以金钱为驱动的安全承包商。这种矛盾让他感到一种深深的无力感,仿佛自己正站在一个道德和利益的十字路口,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走。
从鲍里斯或者叶菲姆大尉的角度来看,格里芬这边无论怎么看都像是个投降派,至少也是个墙头草。
深究起来,仿佛一切的问题都是从格里芬这边开始的,所有的一切都是从格里芬这里开始变坏的,大家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