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怂了?”他突然毫无征兆地冒出这么一句话来,声音低沉而冰冷,仿佛是被浸在冰水中的低音炮一般,还夹杂着刚开瓶的冰镇可乐所特有的那股子劲儿。这声音听不出有丝毫的情绪波动,但却带着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穿透力,直直地钻入章小娴的天灵盖里。
这种感觉就像是在考试时被监考老师当场抓包作弊一样,明明自己并没有做什么亏心事,可后背却不由自主地先冒出了一层冷汗。章小娴还没来得及在脑海中组织好防御的话术,原本紧紧钳在她肩胛骨上的那只手,突然毫无征兆地向下滑动。
那只手带着一种“由不得你装傻”的霸道,仿佛是要将她的伪装彻底撕开。手指因为用力而泛出青白之色,牢牢地锁住了她的肩膀,让她根本无法挣脱。而手腕上那块精钢腕表,此时就像一块小型的冰砖一样,冰冷的金属边儿不偏不倚地卡在她的锁骨窝里,凉得她像被空调的冷风直接吹到了后脑勺一样,猛地打了个激灵。
下一秒,一股尖锐的刺痛感如闪电般袭来,仿佛被订书机毫无防备地猛刺了一下。这股剧痛沿着神经迅速蔓延至全身,让章小娴的身体猛地一颤。
她倒抽一口冷气,那声音之大,简直能与厨房抽油烟机开到最大档时的噪音相媲美。她的眉头紧紧皱起,仿佛可以夹死三只蚊子一般。
这位大哥难道是将劳力士手表当作了一种新型的刑具吗?那表盘反射出的冷光,在她眼前不停地晃动,令她感到一阵目眩。这冷光似乎在默默地炫耀着:“看,很疼吧?这可是能买下半套房子的昂贵手表哦。”
他的手腕微微一用力,章小娴的头便不由自主地仰了起来,被迫与他对视。她的目光猝不及防地撞进了他那深不见底的眼窝,瞬间被一股强大的气势所笼罩。
此刻,他的眼中已全然不见平日里的那丝嬉皮笑脸,取而代之的是两把犹如明晃晃的解剖刀一般的锐利目光。这目光仿佛能穿透她的身体,将她从里到外都剖析得清清楚楚,甚至连她十年前藏在课桌里的漫画书都能被翻找出来,一览无余。
“当年台上,”他的声音仿佛被压低到了极致,如同电影院后排有人在偷偷说悄悄话一般,然而这低语中却蕴含着一股令人心悸的磁性,每一个字都如同小钢珠一般,狠狠地砸在章小娴那原本就紧绷的神经上,使得她的耳膜嗡嗡作响,仿佛要被这声音震破一般。
“那剑飞过来时,你手抖没抖?”这句话犹如一道惊雷,在章小娴的耳畔炸响。话音未落,她的记忆闸门像是被一支训练有素的爆破组精准地点燃了炸药一般,轰然洞开。
那是一个炙热的舞台,追光灯如同夏日正午的烈日,无情地烘烤着每一个人,让人感觉自己仿佛能当场表演一场铁板烧。舞台的地板反射着耀眼的光芒,刺得人几乎无法睁开眼睛。而她手中紧握着的道具剑柄,却冷得像一块刚从冰箱冷冻层捞出来的冻豆腐,指腹按在上面,甚至能清晰地留下一道浅浅的印痕。
就在剑尖脱手的一刹那,那股天塌地陷般的失控感如同一股汹涌的洪流,瞬间将她淹没。她的身体像是失去了支撑一般,摇摇欲坠,仿佛坐过山车时突然断了安全锁,心脏在那一瞬间几乎要从嗓子眼儿里蹦出来。
她对当时的场景记忆犹新,仿佛一切都还历历在目。他就像被突然按下了暂停键的机器人一样,瞬间变得僵硬无比,一动不动。紧接着,他发出了一声低沉的闷哼,那声音听起来有些压抑,就像是一只被捂住嘴巴的猫在叫,虽然声音不大,但却异常尖锐,直直地钻进了她的耳朵里。
就在这时,台下观众的惊呼声如潮水般涌来,一浪高过一浪。她甚至能够清晰地数出前排评委们惊愕地张大嘴巴里有几颗蛀牙,那副模样让她感到既可笑又可悲。
而此时此刻,一股强烈的恐惧和愧疚感如汹涌的钱塘江大潮般向她席卷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