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惶惶,心中烦躁不安。有人在小声讨论:“若是天启皇帝真的不治,阉党必然会趁机而入,朝政将更加混乱,我们该如何应对?”
与此同时,尚在京城未就藩的信王朱由检也在默默关注着这一切。他的内心如同翻滚的波涛,既为兄长的身体担忧,又明白这可能是改变自己命运的契机。不过,若是天启真的驾崩,他虽是亲王,但不一定能继承皇位。依照《祖训》,有资格继承皇位的还有万历皇帝的诸子:福王朱常洵、瑞王朱常浩、惠王朱常润、桂王朱常瀛。
抬头看了看空中的明月,朱由检的心中不由的五味杂陈,既有对权力的渴望,也有对兄长的深切关怀。
八月十三日,阳光透过薄薄的云层,温柔地洒在故宫那闪烁着金光的琉璃瓦上。朱由检身着素服,缓缓走向寝宫,心中压抑着沉重的担忧。自从兄长朱由校病重以来,他的心情如同阴霾笼罩,无法释怀。每一步都仿佛踩在无形的重压之上,心中那股不安愈发加剧,像潮水般涌动。
推开寝宫的门,映入眼帘的是一幅让他心如刀绞的画面。朱由校躺在床上,面容憔悴,肌肤苍白,仿佛一片秋日的落叶,随时可能被风吹散。他的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呼吸显得如此艰难,宛如每一次都在与生命抗争。朱由检的心猛地一紧,眼眶不由自主地湿润了。曾几何时,兄长的英俊潇洒、气宇轩昂总是令他心生仰慕,而如今却被病痛折磨得如此憔悴,令人心痛难忍。
“见过皇嫂,皇兄可曾好些了?”朱由检的声音轻柔而低沉,满含关切与忧虑,仿佛一缕微风拂过心湖。他的目光不自觉地投向陪伴在床前的张皇后,后者的眼神中闪烁着无尽的悲伤,仿佛一汪深潭,深不可测。
听闻朱由检的问候,朱由校微微睁开眼睛,努力挤出一丝微笑,然而那笑容如同枯萎的花瓣,脆弱得令人心疼。“吾弟,勿慌!朕恐时日无多矣……”他的话语如同秋风中的落叶,轻轻飘落,却又带着无尽的压抑与无奈。话未说完,朱由校便再次沉沉入睡,脸色愈发苍白。张皇后在旁静静注视,心如刀绞,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却不敢流下,生怕一滴泪水便会将这脆弱的希望击碎。
与此同时,大明朝廷暗流涌动,阉党与东林党之间的斗争愈演愈烈。魏忠贤暗中派遣手下,四处打探东林残党的动向,试图寻找机会彻底将其一举铲除。各处打探的东厂番子和爪牙的目光如同一只狡猾的猎豹,时刻盯着各处异常,准备随时出击。
至于残存的东林党人则在密室中商议对策,紧张的气氛弥漫在空气中。他们知道,若是不能在天启帝病重之际自保,后果怕是将不堪设想。
八月十八日,天启帝的病情急剧恶化。魏忠贤与群臣紧急商议,决定采取“垂帘居摄”的策略应对。然而,阁臣施凤来对此举表示强烈反对,直言:“居摄之法难以考量,且不宜模仿!”他认为这种做法不仅不可行,且群臣们一致要求信王入宫探视皇兄的病情。
四天后的八月二十二日,信王朱由检终于被召入宫。自八月十三日探望天启帝以来,他一直被迫待在府中,心中焦虑不已,却又不敢轻举妄动。按理,皇兄重病,作为至亲的信王理应早早入宫,关心问候,以显兄弟之情。然而,他清楚,除非皇兄有明确的旨意,否则绝不敢贸然行动。信王深知朝政的复杂与人心的险恶,若他贸然入宫,虽可被视为兄弟情深,但也可能被恶意解读为急于接班,甚至被指责心怀异图,图谋大位。幸运的是,此时皇兄已明确下旨召他入宫,局势便截然不同。
信王步入宫中,见到皇兄时,亲情尽显,但内心却难掩惶恐。此时的天启帝,虽病重,却似乎回光返照。他侧身倚靠在床上,目光温柔而哀怜地注视着信王,语气中满是惜别之情:“来,我跟前,你当为尧舜之君!”
这一句话如雷霆击中,信王惊愕得目瞪口呆,久久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