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废了你的右手，看你还怎么杀人……哈哈哈！”

一斧斩落，血雾弥漫。

冷，腥，烈。

陶岳鸣仰头惨呼，叫声凄厉而又沙哑，这是他使出浑身力气的一声呐喊。

鹅毛大雪短暂一顿，众人呼吸一滞。

陶岳鸣面色苍白，已近濒死之相，那道具有象征性的刀疤，极度扭曲，他的样子犹如从地狱中逃出来的厉鬼。

孙德武双腿打软，四肢无力，“噗通”一声，居然跌坐在地。

他已被陶岳鸣的样子吓得六神无主，屁滚尿流。

一只腥红的断臂落在雪地中，手指还在抖动，手臂上的筋络凹凸拱起，如一条条扭曲的小蛇在皮肤下钻行。

陶岳鸣感觉痛苦之时，右边身子瞬间轻了一大截，臂膀上留下一个碗大的伤口，赤红的血水似瀑布般喷涌而出，景象骇人，叫人头皮发麻。

雪已被染成了红色。

陶岳鸣已无力发声。

张戮表情万分焦灼，头发倒竖，身毛孔都在散发着愤怒的热气。

他咬牙，他血脉沸腾。

张戮挥剑，一剑结果了孙德武。

孙德武还未来得及惨叫，他的头颅就已骨碌落地，面容扭曲，表情惊惧。

张戮双目欲裂，手中之剑对着章九真连连点出。

叮当之声，犹如疾风骤雨，剑之势，舍生忘死。

章九真挥舞宣花板斧，抵挡张戮。

张戮使出《古月剑真》，剑法轻灵快速，沉重的板斧有所力怠，竟被张戮连连破进。

剑在眼前晃动，银光烁烁。

章九真一咬牙，蓦地伸出手来抓住剑锋。

张戮的剑一抽一带一进，对方的四根手指瞬间被齐齐削落下来。

章九真趁此时，强忍住断指之痛，一斧斩出，直接将张戮劈作两半。

“哗啦！”大量鲜血暴出，两半躯体自两边瘫开，身子还在抽搐痉挛，五脏六腑散落一地。

恶心，恶心得令人作呕。

一旁的欧阳杰感觉自己的胃在收缩，身的汗毛都倒竖了起来，头皮发麻。

他再也忍不住……

视线虽然模糊，但这血腥的一幕却没有避开陶岳鸣的感知。

他跟张戮是同一类人，他们彼此心中似有一种莫名的联系。

他知道，张戮死了！

而自己也很快会死，手臂断口的血流已经减小，他身冰冷，四肢麻木。

脑袋逐渐失去感知，从而陷入未知的黑暗。

终于陶岳鸣无力地垂下了头，看似已毫无生命迹象！

……

四指落地，断口平整。

章九真虽在咬牙，但没有惨叫。他所有的痛苦，似乎都已在那一斧子落下之刻，完倾泻了出去。

他以四个手指为代价，将戮砍成两半。

能杀陶岳鸣，四根手指又算得了什么？

他跟陶岳鸣到底有什么仇？

不，他们没有仇。

章九真霍然抬头，看着奄奄一息的陶岳鸣，冷声道：“你以前帮助过我，本不该死。”

“但你却不该动那本奏折，要怪就怪你的双手，你生了一双不听话的手。”

“以及一条受人摆布的命。”

“你即使不死在我的手中，吴淮远也不会放过你。”

“既然早晚都得死，那休怪老夫无情！”

说着，章九真抬起手中鲜血淋漓的板斧。

血还在冒着热气。

欧阳杰立马大喊道：“老东西，你连你哥哥都敢谋杀，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

章九真神情一怔，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