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捂住了耳朵，嘴角溢出鲜血。

"赵炎师兄！你的佛印！"一位年轻僧人指着他的手掌，脸上写满了恐惧。

赵炎猛地抬头，从大殿梁柱的琉璃镜面上看到了自己此刻的模样——他的左半边脸颊已浮现出蛛网状的黑色魔纹，原本清澈的眼眸中，左眼瞳孔竟变成了纯粹的墨色，里面跳动着与菩提心灯同源的黑色火焰。而掌心那枚半黑半金的佛印，正散发着既神圣又邪恶的诡异气息，两种截然不同的力量在其中疯狂冲撞，几乎要将他的手掌撕裂。

"佛魔之力...正在失衡..."赵炎喉结滚动，艰难地吐出几个字。

他能感觉到，菩提心灯里的魔血正在与自己的佛元融合。那些魔血中蕴含的苍溟意志如同最恶毒的诅咒，不仅在污染他的力量，更在扭曲他的认知。他看到身边的僧侣，脑海中竟会不受控制地浮现出将他们炼化的念头；看到燃烧的宝殿，心中竟升起一丝莫名的快意。

"吼——"

一声压抑不住的低吼从赵炎喉咙里溢出，这声低吼既带着佛号的庄严，又夹杂着魔啸的疯狂，听得周围僧侣无不面色惨白。他左眼中的黑色火焰骤然暴涨，整个人的气息变得忽明忽暗，时而圣洁如佛陀降世，时而邪恶如魔王临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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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结净化阵！"白眉老僧反应过来，颤抖着举起锡杖，"不能让魔气侵蚀赵炎师兄的佛心！"

残存的僧侣们如梦初醒，纷纷盘坐于地，双手结印诵念起《大悲咒》。金色的佛光从他们体内涌出，在空中交织成一张巨大的佛网，缓缓罩向赵炎。可当佛光接触到他身上的魔纹时，却发出"滋滋"的灼烧声，金色佛网竟被那些黑色纹路腐蚀出一个个孔洞。

"没用的..."赵炎摇着头，左眼中的黑色火焰越来越盛，"这不是普通的魔气...这是苍溟的意志...它在...它在吞噬佛土的根基..."

话音刚落，菩提心灯突然冲天而起，悬浮在大殿中央。此刻的神灯已彻底变了模样，原本晶莹剔透的灯体爬满了血管状的黑色纹路，灯芯燃烧的不再是佛火，而是一团跳动的魔焰，火焰中隐约能看到苍溟那张模糊而狰狞的面容。

"轰隆——"

魔焰猛地暴涨，将整个大雄宝殿染成墨色。那些正在诵念经文的僧侣突然惨叫着倒飞出去，他们接触到魔焰的皮肤迅速溃烂，袈裟上的佛印彻底湮灭。白眉老僧试图以自身佛元抵挡，却被魔焰瞬间洞穿胸膛，他低头看着胸口那团燃烧的黑火，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佛...佛法无边...为何..."

"因为...佛亦有劫..."赵炎的声音变得沙哑而诡异，他缓缓抬起左手，掌心那枚半黑半金的佛印散发出令人心悸的力量。

整个佛土都在震颤，须弥山的岩层开始剥落，露出里面被魔气侵蚀的黑色山体。那些传承了万古的佛窟中，壁画上的佛陀画像正在扭曲变形，逐渐化作狰狞的魔影。十八层地狱的封印正在松动，无数被镇压的恶鬼发出兴奋的咆哮，仿佛预见了佛土的末日。

赵炎能感觉到，自己的佛心正在一寸寸龟裂。菩提心灯里的魔血已经顺着经脉蔓延到了心脏位置，每当他试图运转佛力，就会感受到撕心裂肺的疼痛。那些原本被他视为信仰的佛法教义，此刻在脑海中竟变得模糊不清，取而代之的是苍溟那蛊惑人心的低语。

"放弃吧...佛道虚妄..."那低语如同来自灵魂深处，带着洞悉一切的诱惑，"只有毁灭...才是永恒..."

"不..."赵炎猛地咬碎舌尖，剧痛让他找回一丝清明，"我乃佛门弟子...岂能...岂能被魔念左右..."

他强撑着站起身，右手颤抖着伸向悬浮的菩提心灯。尽管每靠近一寸，掌心的佛印就痛得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