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为问题有些复杂,所以我们才主动一些,来钢城同您解释。”
孙建华看了看周泽川,示意他说话,周泽川这才迫不得已开了口。
其实如果有选择,他真不想来,更不想直接面对李学武。
在周泽川看来,他宁愿自己的工作从年头忙到年尾,也不愿意面对这头猛虎。
他吃的亏实在是太多了,也太深刻了,不想再吃第二遍了。
可惜,他偏偏躲不开这点事。
“按照管委会李主任的指示,我们对杨叔兴同志进行了留置处理。”
周泽川极力审视自己的语言结构,尽可能的不出现任何差错。
这也让他的解释显得有些干巴巴的,没什么值得可问询的。
李学武微微眯着眼睛,又看向了此次带队来钢城的孙建华。
“咳咳——”
孙建华也有些尴尬,见周泽川乖巧地不说话,只能轻咳一声开了口。
“是这样的,秘书长。”
同样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语言,他这才解释道:“杨叔兴同志主动到集团向领导交代了一些问题……”
这话李学武能信?
上坟烧报纸,糊弄鬼呢?
不过李学武没有说话,从对方口中的称谓就能判断出,杨叔兴真的回不来了。
当然了,说他去自首是万万不可能的,冶金厂机关没一个人会信。
“我们也是严格按照组织程序,一接到谷副主任的通知,便同杨叔兴同志展开了谈话,他也对自己的错误和违规行为供认不讳,所以……”
“所以杨副厂长回不来了?”
李学武眉头皱起,表现的很不高兴,压力之下,孙建华和周泽川对视了一眼,两人都不知道该怎么说话。
其实李学武生气,两人早有预料,来的这一路上,他们坐在一起不是没有讨论过,可都找不出好办法。
为什么谷副主任不来?
因为秘书长再生气,也够不上让谷副主任亲自来解释。
可如果电话沟通,又显得没有诚意,所以谷副主任索性没有打电话,而是交代组织工作部安排人来钢城。
既然领导都这么安排了,组织工作部经理李子恒当然不会来,他是正职,有着天然的借口。
再说了,这也不是啥好事,突然审查了钢城冶金厂的副厂长,却没有提前同秘书长沟通,秘书长要不生气可真是怪了。
即便这位杨副厂长不是什么好饼,且去集团公司反映的就是秘书长的问题,可这种话他们知道却不能说出来啊,这是工作纪律问题呢。
就是私下里这种话也不能说的,犯忌讳不说,还容易引起不必要的误会,他们都相信秘书长有了解这件事实际情况的渠道。
所以这会儿承受秘书长的怒火,他们也只能是硬抗,期待秘书长的渠道能尽快将这些消息传回来。
不过他们也想过了,就算秘书长知道了实情,也不会满意他们的做法,冶金厂的干部有问题,应该第一时间联系他。
刚刚周泽川也隐晦地表达了监察处的态度和意思,就是工作需要,没有一点个人情绪,所以也请秘书长不要有个人情绪在里面。
“前几天刚从集团回来,我还同李主任讲了,冶金厂班子缺人。”
李学武随手整理了办公桌上的文件,语气有些不满地讲道:“这边新人没等到,又丢了个人,你说——”
他将手里刚刚捡起的文件“啪”地一声丢在了一边,质问两人道:“我现在该怎么办,一个人顶两个人用吗?”
“这个——”孙建华额头上明显见了汗,他不停地用手绢擦着细微的汗珠,眼神不时地飘向一边的周泽川。
你是这个案子的具体负责人,你倒是说句话啊!哑巴了!
周泽川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