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不是你家,你急个鸡毛。 我跟张峰你一句我一句的吵,张海突然飞过来给我们的大胯上一人一脚,你们两个烦特么死了! 我大喜过望:海哥,你口条利索多了,躲大山里练口语来啦! 张海闭了闭眼睛,牙刷被捏的死紧。 海哥,你现在这个牙能用人家这个牙刷吗?都用呲毛了。 他没理我,转头走了,而他刚走就有两个人一前一后从山腰爬了过来。 今天应该是我快。 是我。 不对,我感觉是我。 是我。 白毛顶着一张面无表情的脸走在前头,而矮一些的塔拉则像个小行星一样在他身边转来转去。 吴燕青!你回来了!你们回来了! 塔拉绕到白毛跟前的时候一眼瞧见了我。 你们两个去哪儿了?沙棠没跟你们在一起吗? 说实话看到他俩全须全尾的,我心里顿时放下了一块儿大石头,脑子里那些七零八落的画面一扫而空。 白毛虽然不怎么激动,但也是径直地走过来站到我们跟前,灰黑的尾巴摆了两下。 塔拉到底是年纪还小,呲出两个小虎牙来。 沙棠在跟别人玩儿,那你这次是来接我们出去的吗? 我笑容一滞,有点儿尴尬。 呃……这次还不一定,现在外头风声紧,法律对你们不利,等其他人再争取争取呢。 塔拉点点头,那带什么了嘛? 我头皮一麻,实在有点儿不想直视他的眼睛。 带是带了,带了点儿不好的消息…… 光头嘻嘻笑着挤了出来:诶朋友,你不听他谝传子,我这儿有吃的,来,肠儿吃不吃,牛肉的鸡肉的。 他边说边翻包,旁边几只祟的眼神默默飘了过来,他们看起来像牛的像牛,像鸡的像鸡。 光头后知后觉,翻包的动作慢了下来,他冲两个猫使了个眼色,三个人鬼鬼祟祟地跑了出去。 陈志领着陈小花站在我身边:乌眼儿哥,你的坏消息好像没得香肠重要哦。 张峰嗤笑一声:你们以为我们不知道啊,这么多妖魔鬼怪被逼到这座山守着,又不是闲的。 我正色起来: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张峰的脸色阴沉下去。 我发现不对,还是联系你的那次。 死张峰吊着一张老脸,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说了个大概。 当时他揣着袖筒大老远跑出去找信号,等给我打完了电话又带着沙棠往山里钻。 结果他才走没多久就遇到了几个人,那些人看起来十分亲和,笑眯眯地拦住两个人想向他们问路。 其实问的都是一些基础问题,什么方向啊风景啊之类的,听起来没有任何异常。 按理说这也没什么不对,可惜他们遇到的是张峰,纯瘪犊子。 小帅哥,请问东南是不是这个方向? 分不清方向又不带指南,你别往里走了。 那请问里面有没有图片上这样的景色? 没有没有,啥也没有。 他从小面对外人时心眼儿就一般坏,愿意亲近的人不多,只不过在城市里更擅于伪装,呆在山里那几天有点儿给他憋疯了,不想演了。 我还记得从前每次跟他一起坐电梯,只要大门有人进来紧赶慢赶地让他等一等,他就会一边点头一边伸手,一脸焦急无措地在人家看不见的角落猛点关门键。 他对这种事一向理直气壮:他等一下又咋了,这又不是飞机。 哇,现在回想起来他好欠揍啊,我到底是为了什么跟他当了这么多年朋友的呢?中邪了吧。 他那天态度都恶劣成那样了,那些人也不生气,笑笑也就走了。 但张峰笃定那些人不是什么好东西,他说他对所谓的皮笑肉不笑最熟悉了,他老这么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