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1 / 2)

盖天锡声音冰冷道“刘寨主乃是绿林中人,盖某虽无甚大才,却也得朝廷恩赐,食禄官道。想来盖某恐难遂刘寨主之意!”

盖天锡的态度很坚决,刘载的威逼利诱绝不动摇!

刘载笑吟吟道“盖相公却是误会俺家寨主!想水泊梁山虽说绿林草莽的荒山野寨,可寨内兄弟各个心怀仁义,建寨至今,哪里肯平白坏了一家良善百姓?刘载寨主闻盖相公宽厚爱民,因此想给盖相公送上一桩功劳!”

“功劳?”盖天锡冷笑道“这功劳怕不是轻易可得的吧?”

刘载摆出一副一脸很受伤的委屈表情,长叹一声道“世间公道自在人心,只梁山此番欲为民锄贼,竟得盖相公如此另眼,岂不寒了山寨众兄弟的心?”

“为民锄贼?”盖天锡目光一凛,面色略有缓和,一副狐疑的语气道“盖某倒想听听,刘寨主打算如何为民锄贼,锄的又是哪家的贼!”

刘载一字一顿道“实不相瞒,梁山要锄的贼便是那麟山刘信民!”

盖天锡听闻,心中着实一惊!

虽说先前那刘云出口锄贼之时自己便想到可能与时下盘踞麟山的刘信民有瓜葛,可时下却还是有些难以置信!

不为其他,似梁山刘载那般精明之人,自不会做出那以卵击石的糊涂事来!

可刘信民之势,可谓盛矣!昔日那巨野县曾扬上表州府文书中曾道,那麟山刘信民聚众数万,皆是人人敢死,个个争先的亡命信徒!

哪怕这曾扬信中对匪情有所夸大,但有一点可以确信!

刘信民之势,盛也!

也正因此节,张觷才不顾都监梁横的多次请战,压下巨野县的告急文书,将曹州兵马聚集于州治南华县,避免贼匪趁势打进城来!

想堂堂曹州军府,都对刘信民束手无策,更遑论一个小小梁山?

又或者说,现在的梁山,实力上已超过了麟山的刘信民?

想到此,这位曹州推官不禁背脊发凉,一种被贼匪包围的无助感席卷心头……

刘载见盖天锡眼神略有空洞,半天沉默不言,心中已然猜出七八分,于是缓缓道“盖相公休要忧虑。想梁山兄弟虽说是啸聚绿林之人,却也绝不会无端滋扰官府!且任由刘信民做大,怕不久连着繁华堪比东京的曹州府也要受到袭扰。盖相公乃是爱民如子之人,须知战端一开,百姓流离失所;城池若破,举城难逃屠戮。梁都监虽是勇猛,可双拳难敌四手,怕也难奈其何!”

盖天锡听闻,面色愈加深沉起来。

纵使自己心怀忠义,誓与绿林盗匪不两立,可却不得不承认刘云所说皆为实情!

张觷之人,庸矣!想那张信民昔日不过是卖骗起家之人,若能及早将其剪除,又何至于此?

梁横之勇,盖天锡是见识过的。可曹州哪里有可用之兵?

厢兵虽说也有两三千人,可素日里尽做些抢良夺善之事,若真与刘信民遭遇,怕不是跑得比兔子还快?

归属禁军的侍卫亲军虽说颇有战力,可自王文公过世以来,休道是地方禁军,便是直属御前,护卫京师的殿前军也是额员不足,坐吃空饷之象烈也!

据自己在东京官道上的好友所言,日本军、天武军、龙威军、沈威军的大宋“上四军”,虽号称一军五万人,四军额员二十万,可实际上却是不足五万人!

殿前军尚且如此,况地方军州之军乎?

曹州明面上驻扎着一马军指挥并五步军指挥,总计三千侍卫亲军,可实际却是堪堪千人。其中本是五百马军指挥,军中马匹更是早已被倒卖大半!

换言之,堂堂大宋四百军州之一的曹州,却连一千精锐马步军都凑不齐!

便是如此,若尽举全曹州之兵,外有梁横之勇,刘信民却也不是难以平定,可张觷哪里肯将曹州府城置于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