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一会就看到是三辆马车过来,还有跟随的四匹马。
遥遥看见路前头似乎有个壮汉举着巨石一般的物事,他们也大吃一惊,长“吁”声中止住了马惊疑不定。
随后一骑先至,看清了情况和放下独轮车弯腰连连作揖的汉子才骂了两句回去禀报。
车队重新启动,速度当然不快,毕竟是夜里赶路。
“等等。既是有人在这里摔了,恐怕路面不平。前去细看,小心些过。”
“父亲,我要解手!”
“……也罢,那就歇歇吧,张戟,你前去看看,不知惊了人家没有。”
说话的中年人看上去是个稳重的,干脆下了车,让车队小心过了这一段先在前头等着。
同时也等一下自己的儿子从后面车上跳下来,到路边解决三急。
瞧儿子那边不是一时半会的事,他也很无奈,于是就走到了自己那义子那边。
“惊扰了老丈。”他文质彬彬地,先说了一句,然后看着这一家三口和旁边倒在地上的独轮车,“天已黑,老丈怎么带着妻儿还在赶路?”
“老爷莫怪。”李鸿基他爹又连连作揖,“今天皇帝出行,这才耽误了一下……”
“……原来如此。”这中年人看了看他的独轮车摇了摇头,又看了看躲在那老丈身后抱着孩子的妇人,“哪里会见怪。若不是你们吃了亏,说不得我们一行人也要人仰马翻,倒要谢过老丈才是。听口音,老丈是西北人吧?”
“回老爷的话,俺们一家子是从西安来的。”
“西安府?一路到了这里?”那中年人吃了一惊,随后目光一动,继续问道,“这么说,你们也是想去闯关东的?”
“老爷真是什么都知道。”李鸿基他爹敬畏地看着面前的贵人。
那人笑了笑:“如今想去关外另谋出路的实在不少,不算出奇。你拖家带口的,如今家什也坏了……这样吧,张戟,你帮老丈把东西搬到后车上吧,我带你们一程如何?”
“不敢,不敢,老爷不用管俺们。”
“相逢是缘。说来若非今天御驾启程南巡,我们也不会耽搁到了夜里还在赶路。”那人笑了笑,“我姓张,浙江山阴人。老丈要去辽东,我也要去辽东,正好同路。”
“老爷……也要去辽东?”
“不是辽东,是朝鲜!”一个脆生生的声音响起,一个十多岁的公子哥过来了,疑惑地看着他爹,“父亲,这是?”
“没什么。”那姓张的中年人笑着看李鸿基他爹,“老丈见到了,这是犬子,贱内也在。我们都是举家去辽东啊,莫非老丈担心什么?若是不想承情,一路上帮忙做些杂事,照料一下马匹,也可以当做报酬。”
李鸿基他爹愣愣地不敢接着茬,毕竟面前这气度不凡的贵人实在太热情了一些,他不明白为什么。
“走吧,令郎年幼,难道就在这荒郊野外过夜?”
他说着不容置疑一般先往那前头的车去了,被他牵着的儿子回头看了看,疑惑地问:“父亲,为何要带上他们?”
“既在此相逢,便是有缘。遇到了,帮一帮,那又算得什么?”他却又加上了一句,“多看一段时间再说。”
“……父亲,我不想去朝鲜。”
“爹已经应了你二舅。”
“在山阴好好的……”
“怎么?爹瞧你在京城也十分开心啊。”
“可朝鲜……”
“好了,听父亲的。”那中年人说道,“上了车先把牛黄丸吃了,你太外祖父好不容易给你求来的。”
“……父亲,我得吃到十六岁才吃得完!”
“今天已经误了时辰了,听话。”
少年像是有顽疾在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