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中走出来的一般。他身着一件月白色的亚麻立领衫,那料子柔软顺滑,犹如被抹上了一层油,在灯光的映照下,泛着柔和的光泽。
这件立领衫的领口系得异常严谨,就像是在解一道复杂的数学题一样,没有丝毫的褶皱,显得十分整齐。而那金丝眼镜,则稳稳地架在他的鼻梁上,镜片后的眼睛,犹如探照灯一般,闪烁着一种“我早知道你会来”的惊讶,但同时又似乎隐藏着一种“一切尽在掌握”的了然。
他的目光深邃而锐利,宛如一本看透人心的线装书,书页上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各种算计和心思。
章小娴的脸上挂着一抹浅笑,这笑容是如此的熟悉,以至于她即使闭上眼睛也能够轻易地描绘出来。那笑容就像刚刚沏好的碧螺春一样,温吞而柔和,既不会过于浓烈让人觉得虚假,也不会过于冷淡让人感到疏远。
他的声音不高不低,恰到好处地传入她的耳中,宛如羽毛轻轻搔过心尖一般,带来一阵微微的瘙痒和悸动。那声音仿佛具有一种魔力,能够轻易地穿透她的耳膜,直直地钻入她的心底。
他微微歪着头,耳朵像雷达一样敏锐地转动着,似乎在捕捉着空气中残留的气息。他的眼神中闪烁着一丝狡黠,就像一只偷到了腥味的猫,满足而得意。
“啊,小娴。”他轻声说道,语气中透露出一种毫不掩饰的亲昵。他似乎对她的到来早有预料,甚至能够通过门板的声音和她高跟鞋敲击地板的节奏,以及那股甜得发齁、能把蜜蜂招来的气息,准确无误地判断出是她来了。
他的语气笃定得就像一位经验丰富的老中医在号脉,三根手指轻轻搭在病人的腕上,便能轻易地断人生死。仿佛他这屋里的空气都成了他的帮手,将她的一举一动都详细地记录下来,让他对她的了解如同对自己一般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