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也给撂下了。接着从夹克内袋里摸出一包烟,抖落出一根咬在嘴里。
“这么说吧,我是卖鸡苗的,不过卖的是朝鲜鸡苗。”
刺啦一声响,烟点着了。崔屎员的心也随着火光闪耀,一并敞亮开来。
“噢,原来是这么回事,你怎么不早点说,害我猜半天,来,里边坐。”
崔屎员让开了一条道,外乡人顺着走了进去。
“怎么称呼?”
“他们都叫我老黄,你看着比我小,也这样叫吧。”
外乡人叫老黄,二人三言两语间,各自交代了底细。
崔屎员同他爹一样,不识人。刚见面没多久,就连之前的家事也顺带脱口而出。
当然,这点父子矛盾,蒙城的人都知道,已然不是什么秘密。
“你说这朝鲜鸡苗,有什么稀奇么?”
“俗话讲外来的和尚好念经,外来的鸡肉好抬价。”
崔屎员懂这个理,但这道理也并非什么都能往里边套。特别是吃食,你再吹得天花乱坠、五彩缤纷,客人买到手烹煮过后一入口,孰优孰劣自然见分晓。
“那你大概可以给我什么价?”
老黄摆摆手,嘴上叼的烟默默烧至烟尾。
“我的规矩是你没赚到钱之前,我的鸡苗部白送。”
“此话当真?”
“鸡苗现在城外花油村放着,你这边一点头,天黑之前我就能给你送到。”
崔屎员从未想过这世上竟然还有此等好事,发财的法子会有人急吼吼地朝你眼前送。心里既欢喜,又觉得有些不安。
或许是自己想多了?
这人不图财,莫非是害命?
崔屎员的背上直冒汗,可自己并没在外头惹什么事端。若要非得找出什么毛病瑕疵,那只能记起之前跟街东边卖布老张的老婆王氏有过几次表面的非正式接触。
可那摸乳顶胯几下子就要拿命来抵,未免有些过于昂贵了。哪怕是白嫖会春楼的花魁,顶多也就挨一顿毒打。
更何况当时还是隔着衣服抓的,连油都没揩到。
不至于,应该不至于,崔屎员觉得是自己疑心过重。不能再想,再想下去都得神经了。